可他所有的倔强都在贵妃那双淡漠的眼睛里败下阵来,“母妃,您是不相信儿臣吗?”
“你要母妃如何相信你?”贵妃语气冷然,她的眼里夹杂着淡淡的失望,“宴儿,你明明知道的,你父皇并不喜欢你。元宵灯会是你父皇给你的差事,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宴倔强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极力的否认,“母妃,儿臣当真没有这么做。”
但是贵妃的眼神却非常的残酷,“宴儿,还记得母妃告诫过你的话吗?”
沈宴垂眸不语。
“你和沈沛是不一样的,你可明白?”贵妃坐在软榻上,语重心长的开口,“沈沛可以做的事情,你不能做,你父皇可以容忍沈沛,却是容忍不了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宴咬着牙,眼神满是受伤的神情,满脸的不服气,“母妃,我不服!”
莫说是沈宴不服气,便是贵妃也不服气的,贵妃的品阶在怎么尊贵,她也不过是妾而已。
皇后是妻,她是妾。
沈沛是嫡,沈宴就是庶。
“呵。”贵妃淡淡的嘲讽了一句,“宴儿,这就是你的命。”
也是她的命。
可沈宴哪里愿意认命?
“母妃,父皇为何要这般待我?他让沈沛来调查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故意要给我难堪,他就是想让我当他心爱儿子的踏脚石!就是为了给他的儿子造势。”沈宴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明明只是自己的猜测,可说着说着就真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父皇为何要这般待我?”沈宴忍不住的问道,可这个问题,就连贵妃也没有办法回应他。
莫说沈宴想知道为什么,便是贵妃也很想问为什么。
当年选秀,苍玄帝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
皇后和贵妃,一步之遥,天差地别。
“莫要胡说八道,你父皇并不是这样的人。”贵妃淡淡的否认沈宴的话,她其实知晓苍玄帝并不爱她,但是对待孩子却是有着许多耐心,只可惜沈宴根本听不进贵妃说的话。
一门心思的认定是苍玄帝为了要给沈沛造势,拿他落井下石,不然为何这件事情不交给别人办,非要交给沈沛来办?
沈沛全然不知贵妃和沈宴的想法已经歪到了天边去,他把负责元宵灯会的官员们彻底的查了一遍,嫌疑最大的人是沈宴。
那批烟花爆竹里头的成分是偷工减料的,有一定的几率会发生意外。
只是沈沛不觉得沈宴会那么做,倒不是相信沈宴的人品。
他只是知道沈宴有多讨厌他,想方设法要在父皇面前把他比下去的人,怎么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吗?
事情似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可沈沛却一点也不着急,横竖没有百姓死亡,他还可以慢慢的查,喝完了奕安的满月酒之后,距离秦王殿下的婚期,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沈沛已经度日如年了整整一个月,秦王府里里外外都已经被布置了一遍,除夕和元宵用过的装饰统统都被拆了下来,三月三那日会换上新的。
属于悦悦的院子也已经建造好,侍从们趁着天气晴朗的时候给屋子里通了风,若冉虽然还没有来瞧过,却非常的期待。
至于正院,沈沛没有做太多的改动,倒是却让工部打了梳妆台和几套柜子,同样是独一无二的,便是那妆奁,秦王殿下都要亲自去过问一番。
并且还非常霸道的不让他们在生产一样的,什么都要独一无二的。
玲珑阁的头面图纸已经送到了珍宝斋,做出来的成品沈沛非常的满意,头面送去了若冉哪里,至于男冠则是在自己这儿。
喜服也已经送过来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沈沛度日如年,只觉得非常不开心,至于什么查案,什么幕后之人,沈沛一点儿也不想去理会。
除夕一过,苏穆和尹涵月去了北漠,带走了原本跟随沈沛去西南的那些西北军,至于云静竹,则暂时留在京城,训练新兵。
原本留守在京城的士兵训练强度并没有这么高,只不过他们遇上了沈沛和云静竹。
这两个人,一个心狠,一个手辣,由于秦王殿下度日如年,便天天把人抓起来训,云静竹则是因为这些士兵太过懒散,觉得他们没有当兵的信念,故而没有手下留情。
兵部尚书更是被沈沛抓去看练兵,秦王殿下让他亲自看,不仅要看,还要提出整改的意见。
兵部尚书差点儿没崩溃。
秦王殿下的婚期不到,不仅仅是沈沛心里着急,六部的官员们心里都非常的着急,刑部想要快些结案,但是人都被扣押在大理寺,大理寺虽然隶属于刑部管辖,但是这一次的主审是秦王殿下,他三天打鱼,五天晒网,今天查案明天生病,谁都没有办法。
刑部尚书去过好几次,秦王殿下就一句话给他打发回来了:“等本王成完亲。”
刑部尚书深知秦王殿下有多么期待成亲,便没有多言什么。
与刑部尚书成日里找不到秦王殿下形成鲜明对比的工部尚书,差点儿患上了看见秦王殿下就绕道走的毛病。
因为沈沛见天的抓着工部尚书画图纸,既不是要修缮府邸,也不是要建造亭台楼阁,他就是想造些新奇玩意哄孩子,这些事情在工部尚书派给了沈沛一个能工巧匠之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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