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办到这么不要形象的?
若晨只觉得有些没眼看,想起阿姊前些日子的交代,只觉得这两个人是在诓自己,哪里是出来办事的?分明就是阳奉阴违出来玩的。
秦王殿下明显没有尽力,就在哪儿遛着人玩,等玩够了之后再一脚踢翻,下手还算有点分寸,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没那么容易好。
好不容易等这位爷玩够了,他们钓的大鱼也出现了,若晨才“匆匆”的出现,“你们在干什么?”
若晨的身上穿着监察御史的官府,这虽然是个小官,但人人都知道若晨的身份可不小,新科状元,秦王殿下的小舅子,苏元帅的亲生子。
哪一个头衔拉出来,都能让人忌惮几分。
外乡来的土包子当然不知道监察御史是什么官,只是官服还是认识的,遂而停下手,冲着若晨行了礼,“参见官老爷。”
他自个儿行礼了还不算,顺势扯了扯若冉,“娘子,快些参见官老爷。”
若冉连忙学着沈沛的样子行礼,“民妇参见官老爷,不知官老爷来所为何事?”
俩人诚惶诚恐的看着若晨。
若晨却是在想自己会不会折寿。
还有,这俩这会儿才来诚惶诚恐,难道都不觉得假吗?
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腹诽归腹诽,若晨还是记得自己的责任,就是把事情闹大,他可是等了许久,才把孟元给等出来的。
沈沛没说话,显然方才行礼,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若冉倒是飞快的打圆场,充分揣摩了一番商妇的心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夫君与他们再切磋。”
“切磋需要把人打成这样子吗?你当本官是傻子?”若晨冷冷看过来,眼神里是隐藏的极好的无奈,若冉差点儿笑出声来,这还是她头一回瞧见若晨穿官服的模样,和记忆中的弟弟当真是很不一样的。
她生怕自己笑出来,只能往沈沛的身后去躲。
沈沛见若冉这样,宛如戏精附体,“大人,我们就是在切磋,你为何要吓唬我夫人?”
若晨:“……”
他说什么了吗?秦王殿下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话都能说?说出来都不用负责任的吗?
“休要胡说八道,本官只是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若晨的脸色冷了下来,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到底是苏穆和尹涵月的孩子,虽不从军,可骨子里的气势却是无法改变的。
朝堂之上也有人曾欺他年幼,可若晨从来都不带怕的。
他堂堂正正的做人,本本分分的做官,就算知道有些事儿不好做,也从未想过放弃,若晨早就清楚,无论他捅出多大的篓子,爹娘和姐姐姐夫都会帮他善后。
有后台不利用,那就是傻子。
清高不是放在这儿的,他所求只是想让当个好官而已。有更好的途径,更方便的人脉和后台,他就能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说了在切磋。”沈沛还是这么一副说辞,看的若晨牙痒痒的,心道找借口就不能找好点儿吗?但他也真没办法怪沈沛,谁让这个借口是他姐姐说的。
若晨有理由相信,就算姐姐说乌鸦是黄鹂,秦王殿下估摸着还会接一句这鸟叫的真好听。
更别提是这种随意扯谎的借口。
若晨问不出来,只能去问另一个当事人孟元,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孟元也不是个蠢货,人家都说是切磋了,难道还非说不是切磋把事情闹大?
“是,是,这就是切磋。”孟元当然晓得若晨的身份,他以前待在乡下祖宅,后来被“祖父”接到了京城,明知道祖父是什么身份,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却本本分分的当自己的“孙子”。
京城里那些人可以得罪,那些人不能得罪,也都一清二楚。
孟元知道沈沛,却从未见过沈沛。
孟家是谦王沈宴的外祖家,当然不会和沈沛那一系的扯上关系,这若晨可是秦王的小舅子,要是这件事儿闹大了,被秦王知道,这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
保不齐会变成秦王用来对付谦王的借口。
虽然祖父疼他,但是和谦王比起来,他一个出生都不光彩的“孙子”算的了什么?
孟元一咬牙,开始给沈沛道歉,编的天花乱坠,说自己和沈沛夫妻俩相识的过程,真真假假,情真意切,听得沈沛差点都信了。
觉得孟元不当纨绔,去酒楼说书也能赚很大一笔。
若晨又问了几句,见他们的说辞都对的上,便也没有揪着不放,只是让他们日后切磋去武馆,莫要当街斗殴。
做戏做全套,顺便让他们去京兆府衙缴纳罚款。
等一切都处理完,才慢吞吞的离开。
要论随机应变,若晨可不是盖的。
孟元见若晨走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方才见沈沛夫妻俩没有戳穿他,这会儿倒是罕见的道起谢来,“多谢若兄,沈娘子。”
并且诚诚恳恳的道歉,说自己昨日太过于冲动,只因为从未输过那么多银子,心中不太痛快,顺便明里暗里的夸赞了一番若冉。
沈沛轻轻点头,缓缓勾唇,没拒绝孟元的示好,其实他也不想搭理的,谁让这纨绔夸他娘子厉害?
经过若晨的这么一打岔,三人结伴而行去了酒楼,若冉再一次听见有人喊她嫂子,只觉得有些意外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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