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你腹中的是一位皇子。”
贵妃的眸色闪了闪,却依旧不怎么愿意相信这些话,她别开眼,“因为当时你已经生下了太子。”
所以她的孩子是不是皇子,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必要。
皇后明白自己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都没有办法说服贵妃,她固执己见,谁说都是不会明白的。
贵妃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当皇后的,只可惜她不是。
她最嫉妒的人就是皇后。
她一向高傲,并不能容忍皇后压她一头,“陛下待我好,可陛下待你更好。”
皇后没再多言,把话带到之后转身就走,并不想和贵妃多费唇舌,看着贵妃,皇后明白为何谦王会如此固执己见,只怕是在母亲的潜移默化下学会的。
孟颖一直都不甘心,这份不甘心也许藏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可她却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让沈宴瞧见了。
母子俩一个嫉妒皇后,一个嫉妒沈沛。
还真是,命运使然。
皇后离开贵妃的住处回到兰玥宫,苍玄帝还在这里,见到皇后回来也没有多问什么,反而是皇后主动的提起来,“贵妃她……”
“不用说,朕都知道,这么多年她的脾气也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都固执己见。”苍玄帝甚至都没有太生气,感情这种事情,原本就复杂至极。
他给了她贵妃的地位,也许是因为家族使然,可这么多年都没有动摇过她的位置,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情谊在,他对她不算好,却也没有对她不好。
对她的孩子也不差。
是贵妃自己看不透,非要执着。
不仅自己执着,儿子同样执着。
皇后也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一直陪着苍玄帝,看苍玄帝拟旨,盖印。
幽禁的圣旨传到谦王府的时候,沈宴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父皇居然会这么狠。
他和传旨的太监疯狂的叫嚣,说要见苍玄帝,可内侍却只留下了一句话,是苍玄帝留给沈宴的最后一句话:好自为之。
沈宴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那明黄色的圣旨,望着谦王府的大门缓缓的合上,看着府中的侍从惊慌失措,看着那两个争吵不休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讽刺极了。
谦王妃早在内侍离开之后就站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要继续跪着的意思,谦王侧妃整个人都傻眼了,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一两个月的光景,事情就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沈宴,一心希望沈宴可以拿个主意,或者告诉她要怎么办。
她都不敢去看谦王妃的脸色,因为她觉得谦王妃已经疯了,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谦王妃居然在笑。
沈宴想来也瞧见了,他冷冷的盯着谦王妃,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好笑的?本王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满意了吗?”
谦王妃根本就不慌,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步一步的走到谦王的面前,连尊称也没了,“沈宴,你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怎么还有脸怪别人啊?你最应该怪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你其实也清楚吧,你外祖父到底做了什么,你这般跪在御书房外面是真的为你外祖父求情,还是想要让父皇妥协?打着为外祖父的名义做这种事,你是要恶心谁呢?”谦王妃每说一句沈宴的脸色就越黑一分,他想呵斥谦王妃,却没有立场。
“你不就是想让父皇为你妥协一次,想证明在父皇的心目中,你比秦王更重要?可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秦王会做这种蠢事吗?”谦王妃看着沈宴,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看上了这男人什么。
感情这东西的确复杂,爱和恨都在一念之间。
她自欺欺人了那么多年,如今大梦将醒,只觉得曾经的一切,都变得没有必要。只是她不愿意放弃奚落沈宴的机会。
“秦王从不会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倘若今日你外祖父是被冤枉的,你大可以去求情,可如今证据确凿,你去求情那就是犯蠢。”谦王妃的一字一句全部都落到了沈宴的耳朵里,他听着自己王妃对沈沛的诸多评价,只觉得她欺人太甚。
“你闭嘴!不准说,不准在本王的面前提到沈沛,不准,不准!”
谦王妃压根就没有搭理,沈宴不想听到什么,她偏偏要说什么,“父皇待你难道不好吗?这些年派给你的差事,赏赐给你的东西,秦王不也没有?”
苍玄帝给每一个人的赏赐都是不一样的,虽不一定贵重,却都是用了心的,可沈宴的眼里,只看得到沈沛的。
有这个前提在,无论苍玄帝做什么,沈宴都觉得他是偏心的,不喜欢自己。
可谦王妃却觉得这还不够,她又提起了当年赐婚的那件事,这无异于把自己的伤疤挖出来,但如今只要是能打击到沈宴的,莫说是挖出伤疤,就算是要挖肉都没有关系,“当初父皇找到我父亲,意欲赐婚,父皇说谦王和秦王,让我们家自己选。”
沈宴抬眸,震惊的看着谦王妃,他下意识的呵斥谦王妃闭嘴,显然不想听见她说话,“闭嘴,你闭嘴,本王不想听,本王不想听!”
但谦王妃却不会如他所愿,她温柔的笑了起来,就如同当初接到赐婚圣旨的时候一样的高兴,“不是秦王不要的婚约才轮到你,从头到尾秦王一点儿也不知道,是我选了你,因为我告诉我父亲,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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