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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碰到了突出的石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人才收回了剑。
    “发现他们的脚印了,往那边去了!”
    “走!”
    待他们走远了,姜岁玉和崔陌舟如释重负,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对上崔陌舟漆黑幽深的眸子,姜岁玉磕磕巴巴地说:“刚,刚才全是意外,我是绝对不会负责的!”
    系统汗颜,听听,它的宿主方才说的是什么渣女言论?
    【宿主,咱们要点脸行不?】
    崔陌舟闻言,冷冷一哼,“在下正有此意。”
    他说完后,却不知为何,姜岁玉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天色渐晚,林里的温度逐渐下降,再加上衣服没干,姜岁玉嘴唇冻得直打颤。男子的体温天生比女子高一些,姜岁玉不自觉地向人型暖炉崔陌舟靠近了点,而崔陌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当做没看见她的小举动。
    终于就在她将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几点亮光由远及近,定睛一看,是前来搜救的卫兵。
    卫兵手举火把,一直喊着“长乐县主”和“崔公子”。
    姜岁玉和崔陌舟却不敢贸然出去,生怕那是歹人的陷阱。等过了会儿,可以确定是自己人后,才敢现身。
    .
    景王府内,气氛压抑。
    女皇姜绎坐在景王床边,面色阴沉,散发出来的威压使在场的人无不提心吊胆,唯恐稍有差错就掉了脑袋。
    趴跪在女皇脚边的,是尚药局奉御胡子。只见他两股战战,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滑落,“吧嗒”一下消失在红色的毛毯上,留下一点水印。
    今日景王在千吉山遇刺,中了奇毒,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女皇忍不住大发雷霆:“朕养着偌大的尚药局,吾儿生命垂危,竟连个会医治的人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奉御瑟瑟发抖,急急求饶,“是微臣无能,望陛下恕罪!”
    “哼!”女皇一甩袖,懒得再看他。
    沈菡递上来一杯清茶,宽慰道:“母皇消消气,龙体要紧。”
    茶也只抿了一口,女皇便放下了,虽是冷静下来,但眼里的焦急担忧却分毫未减。
    她浸淫后宫朝堂二十几载,统共有过五个孩子。两个因后宫阴谋,胎死腹中,一个因病夭折。而长子太子自小有不足之症,体弱多病,缠绵病榻,成亲多年只得了一个女孩儿。幼子景王于十六岁便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断了腿,今后只能靠轮椅度日。
    外人只知她姜绎是蛇蝎毒妇,屠害皇室,助长酷吏之风。可先帝与皇室加诸在她身上的手段明明更狠更毒,他们却能堂而皇之地说无毒不丈夫,是替天行道。
    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于他们眼中,女子必定是温良贤淑,恪守妇道,可终究只是他们认为的。
    她姜绎敢作敢当,从不怕甚么因果报应。如果非要报应,那直接报应在她的身上好了。当年夺取皇位凶险万分,她都活了下来,她偏不信没人能留住她儿子的性命!
    “当真没有办法吗?”女皇已经彻底镇定下来。
    奉御忽然想起一人,双眼放光,忙道:“微臣想起一人,此人便是黎州新阳县人士孟津云,他善解百毒,是当地有名的神医。”
    又道:“只是此人脾气古怪,常人难以见到他。但微臣隐约记得前右相崔文让与其有几分交情,不如让崔郎君去请人,把握更大些。臣的药可以让王爷维持最长十五日,只要在这期间把人带来即可。”
    事已至此,女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派女官去县主府宣口谕。
    岂料崔陌舟胆大妄为,竟敢借此跟女皇谈条件。
    “一是,崔某受伤,腿脚不便,想让长乐县主一同前往。二是,厚颜想向陛下讨要一个皇恩。”
    女官回禀这件事时,女皇并未发怒,手一挥便允了。
    可怜姜岁玉无辜受累,一路上忙前忙后帮崔陌舟端茶递水,否则就拿女皇要挟她。
    她姜岁玉果然没看错,崔陌舟这人就是一肚子坏水的狐狸,幸亏她没有被他的外表蒙骗过。
    夜已深,姜岁玉和崔陌舟以及一众侍卫宿在野外的破庙内。
    四面都是断壁残垣,灰尘蜘蛛网落满,破庙显然荒败了很久。
    姜岁玉坐在火堆旁,眼巴巴地盯着侍卫手中烤得香气四溢的肥鸡,不分昼夜地赶路,都没好好吃东西地吃过东西,眼下她馋的紧。
    被她盯得脸红的侍卫,腼腆地把烤鸡给了她。姜岁玉道了谢,正准备大快朵颐,却听崔陌舟朗声道:“县主,崔某也有饿了呢。”
    姜岁玉嘴角一抽,认命地拿着烤鸡过去,还熨贴地亲自把鸡肉分成小块送到他嘴边。
    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姜岁玉忽然生了玩弄他的心思,道:“崔郎君,鸡屁股好吃吗?”
    原本嚼着鸡肉的崔陌舟脸色一变,赶忙侧身把嘴里的吐出来,找水漱口。
    姜岁玉心情舒畅地咬了一大口鸡腿,眉眼弯弯,笑他:“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第22章
    在破庙休整了一夜,第二日天蒙蒙亮就继续骑马上路。
    偶尔骑骑马也还好,但是长时间骑快马姜岁玉真的有点吃不消。短短两日,她吃不好睡不够,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
    崔陌舟就跟在她的后面,目光时不时放到她身上,见她在马背上一晃,差点就要摔下来,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她最后还安然无恙地在马背上,莫名觉得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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