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杜家那抬去楚家做二房姨娘的杜姨娘。
赵宴看见楚家的人便生气,当下没好气,一双沉沉地眼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嘶哑着嗓子指他:“还敢瞪我!一家子没个好东西,你那表妹水性杨花,勾了我家二郎不承认,害了他性命!”
赵宴听见她骂阿沅,当下脸子一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杜姨娘后退两步,站在杜家人群里,敞开嘴大骂:“若不是你表妹那个狐媚子,成日里搔首弄姿的勾引我家二郎。”杜姨娘擦了把眼泪:“我家二郎怎么会死?”
“还有你那黑了心肝的娘!她那日若不给烨儿开门,烨儿怎会进你家门,又怎会进了刑司!”
赵宴脸色一沉,抓住她领子,道:“仔细说来。”
话音刚落,便见他家门帘一动,杜家老三从里面出来,冲赵宴歉意一笑,指了指杜姨娘的脑子,道:“她脑子受了刺激,赵公子勿怪。”
带着几个婆子连拉带拽的将人给拦了回去。
赵宴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半晌只能又怒又气的回了家去。
赵大人和赵氏正在正堂吃饭。赵宴收整完坐下,瓮声瓮气地喊人。也不动筷子。
赵氏心里还恼他下午之事,冷冷的哼了一声。
倒是一边的赵大人看他欢喜的很,轻轻拍拍他胳膊:“怎也不吃饭?”
一边的赵氏“嗤”的一声,仿若嘴巴漏风,道:“闭门羹吃撑了,怎还吃得下饭去?”
赵大人默了一瞬,偏转头教训赵氏:“你若是当时好好和阿沅说,阿沅能不答应回来吗?就我们几个吃个团圆饭的事而已,若你办好了,他怎么还用的着去吃闭门羹?。”
赵氏把碗一放,大声道:“是她亲自说不来的,不信你去问问桂嬷嬷。”
赵大人不说话,沉着脸扒了一口饭。
赵氏的火气窜了上来,道:“怎么的?要不要你亲自求到跟前去?什么东西啊,是不是灯草芯吃多了,说话怎能如此轻巧?”
赵大人道:“你说的什么话?”
赵宴轻轻皱眉:“别吵了,过几我生辰。表妹一定记得,我亲自同她说,表妹一定见我。”
赵氏将碗一放:“一个表了三千里的表小姐,都出阁了。你几次去找,丢不丢人,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传出去还娶不娶媳妇了。”
赵宴脸色也不好了:“娘还要说这些?我走的第三年明明同阿娘说过。我说我心悦阿沅表妹,求你先给她一个名分,您不答应。
您不答应也就算了,那您告诉我表妹出阁那天您干了什么?”
赵氏被他这么一顶,又气又恼,说不出话来,半晌伸着指颤着指他,拂袖而去。
她一走,堂中两个男人也止住了话茬。
半晌,赵宴又问他杜家之事。
赵大人一声轻叹,将之前刑司里发生的事情同赵宴说了。
………………
这日是个阴天,吹着风,外面有些冷。
赵宴搓了搓手,裹紧身上的棉袍。刚近了楚家修葺的正门,便听见那边的工匠在那闲话,像是在说谁掉下来,摔断了腿。
他没心思多掺合这些,紧走几步到了门口守卫的面前。
“能否代为传达一下,我找宋沅姑娘。”
监工的正是裴二与明三。
明三抬眼一看,看见是他,心中便想起昨日查到的事情。明三心下有些瞧不起他。当下也没好气·道:“没空,你未看到那边出事了吗?”
他遥遥指着监工中的一道身影。
赵宴远远一看,见着中间是个中年妇人,她捂着腿,腿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折着,她面色白皙微胖。
赵宴觉得人有些眼熟。便听见说那人又道:“那可是我们家大夫人,如今掉下来摔断了腿。这样的大事,怎能让你进去,看了笑话。……”
“况且正门还在修葺,怎能进门?不若表少爷隔日再来?”
“反正阿沅姑娘也不一定会见你。”
赵宴不是温和的人,一次次地被人顶心头有些烦躁,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头。半晌,他还是挤出一抹笑容,道:“大夫人摔断腿之事我也不会传,而且我可以走小门,角门,甚至也可以逾墙,劳烦通报一声,今日宋沅姑娘一定会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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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三通报给阿沅后,便又去了后山。
“头儿,属下刚才去见月斋了,看见阿沅姑娘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像是病了。”
片刻,楚珣低沉的声音问道:“请大夫了吗?”
明三轻轻摇头:“阿沅姑娘要出去,像是要去见那位表少爷。”
楚珣轻声一应:“将人带进前门,你们几个远远守好了。”
明三俯首称是,人却没走。半晌,他犹豫片刻,斟酌着低声同楚珣说了那事。
…………
这几天本就倒春寒,阿沅没休息好,今日起来便有些头晕脑胀,赵嬷嬷给她冲服了两碗姜汤也不管用。
外面隐隐有雷声,天又是阴天。赵嬷嬷刚扶着阿沅歇下,便有人道听着外人通报说是表少爷来来了。
赵嬷嬷都有些烦了:“日日都来,有什么可来的?姑娘都出阁了,他一个外男,见天的来,也还好这是在楚家,因为有楚大人,旁人不敢说些什么,换着个门第浅的,唾沫都给人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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