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着身边这女子,好像有些面熟, 可应当是不认识的。
可这少女分分明明就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对方?对自己?这种?反应似乎也?没有多惊讶。
霍和安皱眉,语气带着冷意:“你究竟是何人?”
这次心病发作, 果然还是表现?为?失忆的症状。
也?幸好小将军没有狂躁。
秦白萱想起琉莲曾经说的话, 只有在心病发作之时, 才能更好地去治疗这病症。
之前霍和安心病一直不发作,她们还有些担忧, 现?在终于再?犯,也?不知算不算一件好事。
早些治疗总归是好的。
不知霍和安是多失去了多少记忆, 秦白萱准备先同他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当朝淑德公?主秦白萱, 于大约半年之前嫁入将军府上,成为?霍将军的伴侣。如今长定六年, 将军腿疾方?恢复不久, 现?在仍需多多注意。”
听了秦白萱这一番话,霍和安像是愣住了一般。
怎么?感觉这些事自己?都并?不清楚。
他最开始还怀疑过,躺在自己?身旁这位姑娘会不会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可朝着周遭一看, 这明明是在自己?府中?的卧房里, 根本不在战场上。
霍和安一时沉默, 没有说话。
他表面上还能维持暂时的冷静,可心中?却早已是情绪波澜。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 秦白萱提到了长定六年,而霍和安只觉得自己?应当是在长定四?年才对。
每次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小将军是在怀疑自己?作为?他夫人的身份,秦白萱开口:“之前从战场上下来之后, 将军便患了心病。每一次发病时症状都有所不同,有时是会被情绪影响有些不好控制心情,有时会表现?为?失去记忆的症状。”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心病发作的模样?
霍和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甚至无法分辨秦白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和少女对视时,他看到那小公?主的眼眸清澈明亮,并?且全无心虚之意,看上去不像在撒谎。
难道是自己?真的忘了?
还有腿伤,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白萱伸出手臂,微微支起身子。
她乌黑的发丝散落肩头,肌肤细腻白皙,从襟口处可看到微微露出来的小巧锁骨。
霍和安看得一时脸上发热,他轻咳一声,移开眼去。在他所剩的记忆之中?,还未和其他女子如此亲近过。
更何况像这样,离得是如此近。
想不到自己?竟会这么?早成婚,而且还娶了朝中?的公?主。
秦白萱似乎明白小将军失忆后想的会是什么?,她主动道:“若是将军疑惑,为?何我?们会成婚,我?可以讲给你听。或者若是相?信不信此事可以问问府上之人,像是吴闻。此外?,我?还有另外?的证据。”
就是之前听说霍和安的心病会影响记忆,那时候二人共同让人画的那一幅画,还有记录着只有二人才能知晓的纸条。
现?在这些都可以派上用场。
听秦白萱说话的时候,霍和安又朝她投去了目光,接着看到自己?夫人秀色可餐的模样,又移开了眼。
他见秦白萱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知晓她应当也?不会说谎话,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女子就有一种?亲近之感。
霍和安顶着自己?的锦被:“本将只是未想到自己?竟会这么?早便成了家,过去总想着鹄梁未定,无心关注成家一事。”
秦白萱凑的离霍和安近了些,接着就看到,霍和安敛眉往另一边靠了靠,似乎在躲着她一般。
他耳根有些红,口中?念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别靠过来。”
想不到失忆后的小将军竟是意外?的纯情,秦白萱失笑,有意逗他:“我?们是夫妻,且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听到“夫妻之实”的那一刻,霍和安的耳根似乎更红了。
他忍不住想,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要是在做梦,这个梦境内容也?太过奇怪。
霍和安没有接秦白萱的茬,他转移了话题:“方?才你说你还有其它?证据,那些证据是什么??”
现?在要看正剧,秦白萱很是主动,下了床便要给他找。
近日天气转凉,眼看着也?是要到冬日了,所盖的锦被都加厚两?层。
但屋中?烧了炭火,还挺暖和,就算是秦白萱穿着单衣下床,也?不会挨冻。
可她穿得单薄,现?在失了记忆,情感方?面还像是一张白纸的小将军可是看不得这些。
霍和安忍不住道:“夫……公?主,你不如将衣服先穿穿好,再?去拿证据。”
糟糕,刚才一时没注意,一句“夫人”就即将要叫出口。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叫过她很多遍,这个称呼留在舌尖,如此熟悉。
可方?才,才那样质问了她是何人,霍和安感受到自己?此时好像有些拉不下脸来。
这个称呼也?被秦白萱注意到了,她道:“夫君唤我?夫人便好,若是让他人听见了,可要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生出嫌隙。”
霍和安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接着看秦白萱轻盈地去够这处放着的干净衣物,问了一个不太聪明的问题:“你就在此处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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