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秦白萱愈发觉得好笑起来,打趣道,“之前夫君还会帮我?穿衣呢。”
原本以为?霍和安失忆之后自己?会很苦恼,没想到这次遇上小将军如此纯情,也?不暴躁,还挺有趣。
听秦白萱此言,霍和安自然是懂了她言语中?的暗示。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记不得,根本不知道如果要给秦白萱穿衣该是哪几个步骤。
他保持着语气的冷然:“我?并?不会,忘了该如何做。”
秦白萱并?不准备为?难他,也?没叫采芜前来,她自己?将衣服穿好。
那幅画和纸条,霍和安平日去演武场都会贴身藏着,二人共同睡下前会将这两?物放置在这屋中?只有二人知道的地方?。
秦白萱摸索着敲开了一处小暗格,接着取出了其中?的小锦盒与那竹制的小圆筒。
她将藏在其中?的画展开递给霍和安看。
画面中?的二人依偎在一处,眼神?中?俱是情意,看上去格外?幸福。
这画画得极好,画中?人物栩栩如生,与他们二人极为?相?似。
霍和安认出了画作中?秦白萱身侧那行字迹,应当是自己?写的。
关键的是这幅画中?,自己?是坐在一张椅子上,这椅子似乎还和平日坐的椅子不同,下方?有两?个大轮,不知具体叫何物。
自己?那时真的受了腿伤,而且看起来暂时无法站立。
霍和安脑中?对这段时间的印象全然空白,他忍不住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双腿的情况。
现?在的双腿宛若往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掀开裤脚,上面还残余着一些真理伤疤。
足可见那时他伤的有多重。
霍和安一时静默无言。
秦白萱看到了他的动作,询问:“夫君可是连这腿伤也?不记得了?”
霍和安低声道:“确实不记得。”
随着秦白萱又递给霍和安一张纸片,霍和安看到了上面的两?行字。
一行是自己?的笔记,用只有他和自己?亲的亲信才知道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写着“此情无计可消除”。
另一行字却是歪歪扭扭,他完全看不明白。
霍和安抬头,不懂秦白萱的用意。
秦白萱解释:“这是那一日我?同你说,待到你失忆后,若是记不得我?了,便可用这字条来确认身份。我?们写的是同一句,若是能应得上,这说明我?就是你的夫人。”
秦白萱慢条斯理地念出了这句话:“此情无计可消除。”
确实对应上了。
这些如山铁证,的确极有说服力。
霍和安颔首,他将这些东西又重新?好好地收起:“我?不是第一次失去记忆了,对吗?”
这是因为?之前发生过,所以才会有如此周全的准备。
秦白萱颔首:“的确不是第一次,但之前失去记忆的时间很短暂,夫君和此次的表现?也?差别甚大。”
不过现?在的小将军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还是很容易交流,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
她接着想起一事,询问:“夫君现?在还记得多少?”
霍和安好好回忆了一番,他不太确定地道:“我?似乎只有长定四?年及以前的记忆,也?是大约在这样一个季节,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过新?年到长定五年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霍和安会不记得他的腿伤也?不记得自己?。
长定五年正是那场战争爆发之时,也?是在那次战役中?,霍和安失去了双腿站立的能力。
这场心病本就由那场战争带来,或许真是就像现?代的心理学所说,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为?了保护自身,会将这段伤害遗忘。
秦白萱轻声道:“原来如此。”她声音很小,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跟霍和安说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当下朝中?的变动。
霍可安这才知晓,这几年来鹄梁变了这么?多。
让小将军一直待在卧房之中?也?不是个办法,或许见到更多人会更有利于他恢复记忆。
她软软劝道:“夫君不如先从榻上起身,去将军府内看看,类似见一些熟悉的人,也?可同他们问问近日情况。”
霍和安依言,给自己?穿衣。
秦白萱一边去通知外?面准备早膳,又派人去演武场说明将军今日或许会晚些到,同时还派人问了问周毅愿不愿意来府上,有要事同他说。
当然他还派了一位侍女去同琉莲说下此事,便是道将军的心病又犯了,不知今日可否进行治疗。
这些都安排好后,秦白萱回房关上门。
霍和安也?是穿戴整齐。
见到秦白萱回来那刻,霍和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开口:“我?们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圣上赐婚,还是因为?其它??”
秦白萱敏锐,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霍和安是在问二人之间有无感情,是不是两?情相?悦。
她一时说不清心中?是何种?滋味,没想到有一日她们之间的情感竟是要她用言语来说明。
不过小将军失忆了,自然是要多体贴他一下。
“我?是不会愿意嫁给一个同我?全无感情的人的。”秦白萱接着反问,“若是圣上赐婚,但对象并?非将军所愿,将军会应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