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有到中午的饭店,三个人并没有在一楼多留,而是由一楼的服务生指引,从特殊的电梯通道直接上了三楼。
在她们走后不久,相同的位置上。
一道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缓缓走到了门外。
他的扮相和前来旅游围观的人群格格不入,带着股生冷的气息,一时间,其他人默默和他隔开了些许的距离。
男人注意到,深蓝色的一双眼睛阴沉地扫过来往的行人,最后黏在横幅上,缓缓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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跆拳道馆三楼。
按照规定,上台参加比赛的需要穿着跆拳道服。
许薇交了道服钱,来接待她们三个的是道馆里的一个老资格教练,姓周,个头不高,皮肤比较黑,模样看上去有些凶狠的样子。
能在三楼参加比赛的有不少都是来参观旅游的游客,当然,也不乏有些专业人士。
毕竟三楼是专门有老师招揽学生,对道馆里的学生进行培训。
男人和女人的比赛场地都是分开的。
许薇被安排在第三个上台。
傅枝和叶九被接待的服务生安排到了看台的席位。
此时台上的赛场上,穿着白色跆拳道服的两个女人扯着头发撒丫子的大喊大叫大哭大闹,吵的人耳膜生疼。
叶九从椅背上起身,遽然后悔,“一会儿大薇薇被打哭怎么办?”总不好让她个傻白甜自作自受吧?
而且照许薇的性格,不给整个道馆哭垮多半也是停不下来的。
叶九最怕女生在他面前真心实意的哭了。
倒是他身边本本分分坐在看台席的傅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握了几个小石子。
在许薇挨打前,傅枝说:“我会帮她下个黑手。”然后再把她妈妈扯下来,认输。
傅枝这边给许薇安排的一清二楚。
但几乎就是在她话音落下的档口,四楼的浴室内。
刚刚游完泳,穿着一身比基尼站在窗边的陈梅不经意瞥见三楼一身跆拳道服的许薇,眉眼微微一挑。
她身侧,陈父给她介绍的结婚对象还在絮絮叨叨,对方是个五十来岁大腹便便的男人。常言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若是不把男人和陆景清这种面容清隽一身贵气的放在一起,陈梅多多少还是愿意应付一下面前的合作伙伴。
可有了对比,陈梅就不是这么耐烦了。
长得丑,家室也不如陈家,说起话来一副和吴齐一样爱炫耀的口吻。
这天底下,多的是男人,普通又自信。
陈梅心里的耐心逐渐消失。
“金老板,”陈梅打断男人嘴里的絮絮叨叨,“今晚我还有事,不方便和金老板共进晚餐,改天吧,改天我请金老板。”
“改天是哪天,陈小姐,我在你这也耽误了小半个月了。你也不能总这么吊着我?你父亲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我也是刚死了老婆,我的意思你——”
“金老板。”未说完的话在女人冷冽的嗓音下一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有点憋得难受。
“金老板要是愿意等呢,就安安分分的等我安排,金老板要是不愿意呢,”陈梅抬手,往隔壁祥云斋的二楼指了一下,“我也不是非金老板不可。”
祥云斋赌石的二楼,都是各地的珠宝大亨。
陈梅作为祥云斋老板唯一的女儿,虽然是二婚,但家室摆在这里,多少也让一些五六十岁的单身男人趋之若鹜。
尤其是,这个月又要有一批毛料进来,这批毛料背后到底是个什么虚实,还能有人比陈梅清楚吗?
金老板也是做珠宝生意的,态度变了下,“陈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改天是吧,那就改天,我等陈小姐。”
他说着话,笑眯眯地,态度恭敬地从一侧坐着电梯离开。
陈梅冷着眉眼,嗤了声。
恰逢三楼,女生组第一轮的擂台赛结束,底下响起了掌声。
已经九连胜的女人站在台上,冲着看台下的观众挥手,这是馆内新招来的学员,刚学了半年,上去就是做个宣传的作用。
陈梅下楼,找到了周教练,对着周教练的方向招了招手,“你手底下的那个女的,”她往许薇的方向指了下,想到陆景清对许薇的好,离婚两三年的女人,总遇不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看见许薇,大抵还是有些羡慕和很细微的嫉妒。
她的眸色在光下忽明忽暗,“安排一下,我和她打擂台。”
陈梅既然能开一个跆拳道馆,可想而知,她的跆拳道是经过了专业考核,有过证书的黑道六段。
众所周知,只要是黑带二段以上选手就有资格参加国际比赛。四段以上称为“师范”,五段以上称为“大师”。
四段以上更是有资格申报国际裁判,并有资格担任道馆馆长。
周教练脸色一变,“您亲自和她打擂台?”
周教练的视线扫过在台下嘿咻嘿咻压腿拉伸一脸蠢萌的许薇。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普普通通的挨打型选手。
陈梅眉梢一挑,鲜红的唇瓣轻启:“怎么,不行?”
“行自然是行的,”而且之前楼下的横幅上也说了,要是能直接打赢教练或者馆主,就能拥有奶茶卡,“就是,您亲自上,是不是太给她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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