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麻将……这些之前都玩腻了,顾少在这也算是个老散财童子了,再玩,还是得输。”
郑渠的话客观又刻薄,“可要是换成小叔叔来,小叔叔这伤还没好——”
“就是因为伤没好,”厉南礼眉梢微挑,“所以这才来找你的不痛快。”
这句话,算是直接开门见山挑明了。
郑渠要再装糊涂,真就不是他的性格。
郑老爷子怕厉南礼,他却没这么怕,四目相对,别说隔着一段距离的泳池区,这群围上来说话的富二代,最是能感觉到宴会场里的腥风血雨。
“害,这就是给咱们厉总接风洗尘的宴会,别搞得这么严肃,”这时候,同郑渠关系不错的一个富二代出来打圆场,“不过既然咱们厉总的小美人觉得没劲,就让顾少和渠少比一场飞镖,让咱这位小美人见识见识渠少的本事?”
在场的这些女人,多半都是富家子弟找的十八线小嫩模,不足轻重,和厉南礼承认身份的傅枝没法比。
一个叛逆的,不懂迎合他们的女人遽然出现,自然而然会给这群人带来不一样的刺激感。
但刺激感下,说话的男人又想顺着郑渠的喜好,让郑渠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毕竟在场的这么多男人里,郑渠敢说他的准头是第二,就没人敢叫嚣第一。
顾宴期的脸色有种吃五谷轮回之物的不上不下的感觉。
强行被逼迫上去把脸送到郑渠面前被打,他可真是日了江锦书了。
顾宴期几乎要逃离宴会。
但最后提出反对的反倒是郑渠,“区区射一个飞镖怕是没办法满足小婶婶的爱好。”
他捏了捏被傅枝拒握的那只手,“我们玩飞镖射冰鱼怎么样?”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明白郑渠的意思。
还是他身边的梅拉,一脸骄傲的解释道:“所谓飞镖射冰鱼,就是指在零下二十三度结冰的湖面上,射入飞镖,刺破冰层,最后精准无误地刺杀游在冰层下的鱼,规定时间内,刺杀数目较多的人获胜。”
“可零下二十四度,冰面的厚度很深吧?”
“飞镖刺破冰层本就够难了,再要是射鱼,根本不可能吧?”
“那得看湖底下是什么鱼了,若是我们家养的那些个娇贵锦鲤,只怕早就冻死了,只需要破开冰层,就能精准无误地刺杀。”
“要是如此,那难度系数不算大啊!”
郑渠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天真的众人,最后不屑地看了眼厉南礼。
他从来不觉得他比厉南礼差到哪里,然而他的起点却比顾宴期还要再低。
论本事论能力,他都该是万里挑一,只是投胎不好。
“既然是要花样,那湖下养的,自然不会是锦鲤。”
郑渠把手边的红酒放到一侧,拍了两声,很快,一楼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投影仪将四楼天台上的人工湖拍了下来。
厚重的冰层下,约么有三四十条蓝色的小鱼在湖水下欢快地游动。
“这是……玄鱼?”
“古书曾有记载,尧命夏鲧治水,九载无绩。鲧自沉于羽渊,化为玄鱼,传闻这玄鱼千金难求,入药,可活死人肉白骨,人吃了都能成神仙啊!”
“不过这鱼不早就灭绝了吗?渠少竟然还养了玄鱼?!渠少,你快给大家说两句,这到底是真是假?”
“不错,这就是玄鱼。”郑渠在一行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徐徐解释道:“玄鱼只能在这种极寒的环境下生长,我有幸,之前机缘巧合,在一户人家手里花了一个亿,买了二十来条玄鱼,精心喂养,今天,谁要是能用飞镖破开湖面,射入玄鱼,就可以把射中的玄鱼直接带走!”
本来嘛,他不打算把他购买的宝贝这么早就公之于众。
尤其是玄鱼这种和灭绝挨边的生物,但今天厉南礼和傅枝的态度让他很不爽,既然如此,那他今天就得先给厉南礼这波人,来个小小的热身!
大概男人都有种虚荣心,郑渠就是想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实力的差距!
至于湖里的这些鱼,无论是养还是买,费用都极高,郑渠自然舍不得给别人。
就是郑渠自己受了重大创伤,也才只吃一条鱼苟命,他是料定了,今天没人能做到飞镖射冰鱼,这才乐得画饼。
玄鱼啊,这种极品药材,天材地宝,还濒临灭绝,谁不想要一条!
众人果真乌泱泱地涌了上去。
顾宴期抬了抬腿,没忍住,开口道:“我们也上去看看!”
顶楼之上,结冰的人工湖面。
一群少爷们拿着飞镖站在远处投掷。
“叮——咚——”的声音不断响起。
最好的也不过是给湖面刺出来一个豁口,飞镖沉入湖底却没有刺中玄鱼。
“飞镖根本不可能刺杀玄鱼啊!这太难了!”
“玄鱼的游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便是在没有冰面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刺中玄鱼。”
“别说顾宴期做不到,咱们也不行啊!”
“顾宴期不行,厉总也未必吧?一想到这俩人都不行,我心里还是挺慰藉的……”声音越说越低。
直到梅拉的声音响起,“渠少不试试吗?”
“那就试试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郑渠这一句话喊了过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向前走了两步,手上拿着一支飞镖,飞镖棱角分明,看上去十分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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