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在旁边的小船里歇息。”侍卫指了指船下。
“就在船下?现在?”胡琴逢大惊失色,一把抱住酆一量的胳膊,大吼着:“停,快停了你的呼风唤雨术,我娘子来了,风雨飘摇,小船不安全。你倒停手啊,赶紧的。别逼我撕破脸啊。”
“麻烦”酆一量微微蹙眉,懒得理这头已成资深老婆奴的大狐狸。
但就在他转身瞬间,他们头顶的阴云散去,紧接着风雨骤停,晴日当空,湖面上还泛现一道美丽的彩虹。
“这还差不多,走吧,一起去接人!”胡琴逢登时眉开眼笑,急急忙忙去接梁浅浅。
“麻烦,你自己去。”酆一量站在围栏旁,纹丝未动,但眸光却悄悄追寻着龙船之下的小船。
眼见,那抹俏丽的碧蓝身影,一阵风般吹向自己,他本来冷冰冰地脸上,也浮现一抹温柔。
“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急来见我?”酆一量抱着肩,故意不看气哼哼的明思令。
“活见鬼!我着急来和你打架好不好?凭什么,凭什么你自作主张搞什么封后大典,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自作多情,自作主张,自大狂妄!”明思令气还未曾喘匀,她气急败坏一把拽住他衣袖。
“你说的,找到夕无悔便可以。”他面不改色。
“我是说,找到夕无悔再说!而且,你不也没找到他吗?”她咬牙切齿反驳。
“放心,典礼之前,必将夕无悔奉上。”他自信而笃定。
“可我还没考虑好呢?等见到夕无悔,我再考虑看看”她皱着眉,冲口而出。
“还考虑?”他冷冷地斜她一眼,居高临下威胁:“你打得过我?难道想挨揍!”
“你是土豪就可以逼婚啊?本姑娘还就不信邪!”她气急败坏,抬掌就击出一道赤红火焰,又快又狠。
但她的速度还不够迅猛,对方轻松应招,以一波轻轻浅浅的冰蓝光波就将她的攻击吞噬干净,还连同她半边衣袖都冻上了冰棱。
他用一根手指点住她额心,她浑身一股凉意从头到脚贯穿下来,身体竟然一动不能动了。
“喂,你也太不讲道理了,求婚没钻戒没鲜花也就罢了,还动手打人!我宁愿出家,也不嫁你!”她气结怒吼着,一边在心中默念火炎之咒,想要化解桎梏。
“钻戒是何物?你想要鲜花,那有何难?”他慵懒地一挥衣袖,顺便讥讽道:“出家,你舍得下鸡腿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从天而降无数枝的白色菊花给压倒在甲板上。
她费力地吐着嘴里的花瓣,欲哭无泪:“白花,你居然送我白菊花?”
“此乃瑶台玉凤,菊中珍品。乡下丫头,没品味!”酆一量微微蹙眉,眸光不悦。
“你!”明思令牙痒心戚:“算了,你气死我也正好用得上这些白菊花。做鬼我都不想再见你,滚!”
“无妨,你若真做了鬼,本尊与阎君也有几分薄交,他定会将你双手奉还。”他躬身,似笑非笑望着她,红艳艳的唇瓣魅惑众生:“死活逃不掉,省省力气吧。”
“哎呀,哎呀,你看你们,怎么真动起手来了?”胡琴逢一边搀扶着梁浅浅上甲板来,一边忍不住喜笑颜开,假意劝解。
嗯,看到酆一量动手收拾明思令,他当然心花怒放啊。可梁浅浅真急了,她疾走几步,试图从花瓣堆里把少女拉出来,又着急道:“魔尊,您怎么真跟姐姐动气?快放开姐姐,莫要真伤了她。”
“谁要他放?我自己能解开。”明思令紧蹙眉头,终于从掌心成功蔓延出一朵炎红莲花,浑身限制立时开脱。
她抖落着头发上菊花瓣,心里诅咒着龙和龙的祖宗。
“无妨,逗着玩罢了。”酆一量浅浅一笑:“这毒虫任性骄纵,让胡夫人见笑了。”
梁浅浅虽然畏惧,却也挺身而出,挡在明思令前面,但她也并不敢直视酆一量的眼睛。
“姐姐一时激动。还请魔尊多多担待。”她艰涩地笑了笑,尽力解释:“其实,女子大婚,都都需要很多准备的。魔尊并未提前告之姐姐婚期,她,她是紧张。还有,咱们凡人女子婚嫁,也有很多礼数,比如三书六聘,礼数到了,方才是尊重。”
“娘子说得对,龙兄你不懂人间的礼数,这三书有聘书、礼书和迎拜书。六聘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才是明媒正娶。当年我娶浅浅,也都一一做到了。”胡琴逢自然要向着自己娘子说话,他说得头头是道。
“还有,龙兄这人间送女子确实不能送白菊花,毕竟是喜事又非丧事,不太吉利。”他悄悄凑近酆一量耳畔,小声提醒:“不过,兄长这隔空搬物的法术,真乃炉火纯青,佩服,佩服。”
酆一量听得认真,他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命人立刻准备。十日,足够。”
“你说的?娶我的聘礼可贵重,少一样我都不嫁!除了夕无悔,我我还要很多东西!”明思令翻着白眼,尽力想找出为难对方的理由。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你慢慢想,都写下来。”酆一量一转身,潇洒坐到一旁的茶椅上。
明思令无奈,看着侍卫们抬上来文房四宝,为难地看了看梁浅浅。
后者安慰地拉住她小手,也在其耳畔低声提醒:“姐姐莫要着急,先稳住他才好啊。多写些,难寻的东西,也好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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