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徵一把拉起夏犹清的手搭在自己身上,瞄着夏犹清道:“自然是我。”
他又转过去打量林盛,挑衅道:“不然是谁,他?”
“他也配?”
林盛气得脸一白:“你是何人?我如今可是有功名在身,怎容你如此随意出言侮辱?你这是藐视王法。”
沈徵却一笑,对夏犹清道:“他的意思是说,他就是王法?”
林盛吓得一噎,赶忙解释:“我并非此意,你这人怎如此不讲道理?”
“讲道理?”沈徵点头道,“好,你讲,我听听是什么道理。”
林盛一背手,正要摆开说辞,门外却忽听人道:“指挥使,人带来了。”
什么人?众人都望过去,沈徵一把拉过夏犹清坐了下来:“说了请你看戏,正好你哥哥也在,坐下慢慢看。”
夏渝被人按着坐下,险些又吓得弹起来!
夏犹清也惊了,那些人却扑通便跪了下来。
沈徵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睨着他们道:“饶命?你们做错了什么如此心虚?”
那些人吓得低下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憋出声道:“不该,不听你的……”
沈徵重重一咳,那些人赶忙道:“不该去夏家求亲,日后再不敢招惹夏姑娘了。”
沈徵状似随意点点头,嚯得一声把刀抽出来,哐得砸在他们面前道:“既然知错了,便让我瞧瞧可是真心悔过?来死一个助个兴。”
夏渝几次要坐起来都被按了回来,林盛都已经抖得快瘫在椅子上了,那人被沈徵盯着拿起刀,嗷一声捅在肚子上,旁边的卫兵顺势一按,肚子便被豁了个口子,肠子和血哗啦流了一地。
沈徵嫌弃地摆手道:“快抬下去,怪恶心人的,另外几个拉出去处置了吧。”
夏渝满头冷汗,林盛椅子底下湿了一地。
可夏犹清这个方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哪里把刀捅进去了,分明只是把宽大的衣裳划破了。
沈徵拉她坐在这,自然知道她看到了,便侧过头按着她脑袋看林盛:“你看他脚底下怎么湿了,天这么热,出了这么多汗?”
说完看着林盛道:“瞧这人,真不懂规矩,打断了林公子说话,方才林公子说要讲道理还能讲完呢,来,请继续讲。”
林盛脸白如纸一个字也说不出,沈徵便轻蔑哼了声:“来人,带林公子下去休息。”
夏渝本也吓得够呛,可见夏犹清却只是皱眉没有吓坏的模样,便察觉了些什么,赶忙跑到院里,看到方才那人满身是血却作揖赔笑的离开了,夏渝便也知是怎么回事了。
气得上前:“沈徵,你又弄这些鬼做什么!”
沈徵不屑道:“请你们看戏而已,怎么,演得不好?那下回让他们来真的。”
夏渝辩驳不过,更不愿和他再多说:“休要胡搅蛮缠了!快把阿窈放了!既然已经和离,便是再没有半分瓜葛,你还来招惹做什么!”
听他这话沈徵霎时面色阴沉,却重重攥住夏犹清冷冷看着她,好一晌才沉声道:
“我就是要招惹又怎么样?”
你怎么样,你有病呗。
夏犹清赶忙对夏渝悄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再激怒沈徵,可夏渝看夏犹清如此忍气吞声更忍不住,抄起个花瓶便气道:“沈徵!你再欺负阿窈休怪我不客气!”
沈徵一把搂住夏犹清愈发狂妄:“我就欺负她,你奈我何?”
夏犹清的哥哥不要还没喊出来,花瓶便已经砸了过来,可沈徵只是轻松一歪,便稳稳当当将花瓶躲了过去。
花瓶哐得碎了,夏犹清就觉得不妙了。
果然沈徵道:“夏渝?你敢袭朝廷命官?”
夏渝被这一问才冷静下来,可后悔也晚了,沈徵却没再犹豫,立马对着门外道:“来人,将夏渝抓起来!”
夏犹清也着急了,赶忙拉住沈徵:“我哥哥他又没打到你。”
沈徵看她道:“还非得打到才行?”
夏犹清被他盯的有些心虚,不过还是点点头,沈徵却抓起她的手,啪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看着她道:“这回打到了。来人,夏渝纵妹伤人,和知州说一声关到大牢去!夏渝的妹妹,我亲自治罪。”
……
不得不说,沈徵手底下的人做事很利落,没一会儿就给夏渝安置了一间牢房,在里头铺床叠被的,就差找两个人进来伺候了,而那边还找了个拉猪肉的板车把林盛拖了上去,让他回去给夏家人送信儿。
夏犹清在牢门外安慰夏渝道:“哥哥,你别着急,我会劝他放了你的。”
夏渝扯着夏犹清袖子哭得泣不成声:“都怪哥哥没本事,没救出你来,还连累了你。”
沈徵走过来一把将夏犹清袖子扯回来,对夏犹清道:“行了,该回了,再晚赶不上吃饭了。”
说完便拉着夏犹清走了。
夏渝扒在牢门擦了擦眼泪,总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马车里,夏犹清靠在车壁闭着眼睛,一边念叨莫生气一边想法子。
沈徵蹲在她面前,看着她道:“别寻思你家里人能去找我祖父告状,我早派人在你家门口防着呢。”
夏犹清忽然睁开眼,沈徵却赶忙道:“就算找到我祖父,如今他也管不了我了。”
夏犹清懊恼含泪点点头,沈徵看了她两眼,竟对夏犹清解释道:“明日我就得回京城了,你跟我一起到了那,我便让人放夏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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