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徵却问她:“能回家了高不高兴?”
夏犹清道:“自然高兴了,难道你想留下和你狼兄弟放羊去?”
沈徵问她:“就没有一点不高兴?”
夏犹清无语:“为什么不高兴?这地方又不是我家,离开有什么不舍的。”
“也对,”沈徵点点头,“你没什么不舍的。”
他一脸不高兴进了屋,见夏犹清正忙活收拾东西,赌气似的坐下来,抓了一大把松子,夏犹清把他手掰开抢走布袋:“这是给鹦鹉买的。”
沈徵却突然抓着她的手腕道:“你回去是不是还要嫁人?”
这都哪里来的话,怎么突然拐到这来了,夏犹清正一头雾水,沈徵似乎以为她默认了,突然委屈悲愤道:“为什么不要我,难道别人的阳气比我香?你个妖精还挑三拣四的!”
“沈徵,你有病?!”夏犹清去扯他的手却扯不开,“你才妖精呢!”
沈徵不依不饶:“你别装了,那天我都看见你的血是绿的了!绿的血不是螳螂就是毛毛虫,你是这样的妖精我都不嫌弃你,你若去招惹别人,别人定会去找道士收了你。”
夏犹清忍无可忍,一口咬在手腕上,沈徵啊一声瞪着她道:“原来你是狗精!”
夏犹清气得抹抹嘴唇咬牙切齿:“你才狗精呢!”
一动嘶一声,才发现一时着急把自己嘴唇都咬破了,沈徵一听赶忙上前,强掰着她脸低头看,指尖在她唇边一蹭,突然眼中一闪,重重眨了眨眼喃喃道:“是红色的。”
夏犹清呸一声:“你的血才是绿的呢!菜狗精!”
沈徵又在灯下仔细看了看,指尖仍然红色,心里突然一跳转头便跑了。
本来就不正常喝多了就是个疯狗,夏犹清重重插上门把门顶死,沈徵却连夜跑到了郊外,大半夜有人哐哐敲门,于大夫赶忙起来口中还骂道:“谁大半夜叫门,催命来了?”
一打开门看到门口高大的人影还吓了一跳,拿起油灯才看清,惊道:“你怎来了?”
“我来问你一件事,你说世上可有,不辨红绿之症?”
第33章 无家可归 次日一早,岑照来送别,……
次日一早, 岑照来送别,沈徵把夏犹清的东西提着送上车,岑照又拿了个小匣子来, 道:“师父, 这是奶糕。”
夏犹清接过来打开瞧了瞧,道:“哎, 我还以为要给学费呢。”
岑照赶忙要去掏钱袋,沈徵过来一把抢走了那奶糕三两句便吃了下去, 拽着夏犹清道:“快走了。”
岑照转身满脸失落,回来时见岑老爷背手立在院中, 岑照恭敬行了个礼,岑老爷只轻轻点了下头便又进了书房去,画像上的少女容色永不再改, 而他两鬓已生出白发了。
“果然是你们沈家族人,竟还是有几分像你。”
……
夏犹清一看见他便一肚子气, 躲开他自己爬上了车, 放下车帘才觉得可真是清静,只有个陪着她的大嫂是他们军中伙夫的妻子。
经过了被绑的日子,如今赶路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一晃便可到了午间, 大嫂下去拿水饭, 夏犹清听外头有人道:“小兄弟,吃饭了。”
夏犹清听这声音挑开帘子一看,竟是于大夫。
于大夫拎着个食盒, 夏犹清赶忙伸手接了过来,道:“您怎么……”
于大夫自己解释道:“我和沈兄弟说日后要跟着他吃香喝辣,他便带我来了, 旁的本事没有,给人治个伤瞧个病还使得,也不算跟着他吃白饭。”
夏犹清便也笑了笑,于大夫便摆摆手道:“吃茶吧,吃完递出来便是,沈兄弟说再过半个时辰也便到驿馆了,到时再好好歇着。”
说清静倒是真的清静了,一整天沈徵也没有露面,隔壁屋里于大夫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沈徵道:“这便是我替岑府制的凝神药,下回再出现你所说的症状,你便吃一粒试试。”
沈徵将药瓶揣了起来,于大夫又细问道:“你记得的看错的时候,大概有几次?”
沈徵细细回忆道:“时候并不多,不然我哪里现在才觉出不对劲来。”
“这回便是,那狼把野猪血蹭她身上,我以为狼把她咬坏了,一着急便觉得头一阵疼,缓过来便见她的衣裳前一片深绿色的血,脑袋一蒙便晕了,醒来时候她又把衣裳换了,我便以为……她是妖精了嘛。”
于大夫险些笑得撅过去,被沈徵狠狠瞪一眼,赶忙板正一些,道:“这么说起来,是一着急上火,可能便犯这个病,平日里又和常人无异。”
沈徵手在眼前比了比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也没有其他理由了。
“我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闻所未闻。”
于大夫道:“得病这事谁说得准,不过就是从父母那天生得来的,抑或只能是倒霉了呗,且不过是晃眼一阵,又不常发生,不必放在心上。”
“万一耽误了大事呢。”沈徵眉头紧紧拧着。
于大夫笑道:“这能有什么大事。”
沈徵一时没想到,回去躺在床上仍不住回忆此事,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和他的怪病有关,突然想起那日去逮夏犹清,那天她也真穿的真是绿衣裳!
所以夏犹清才觉得他脑子有病?
可如今他倒是真有点病……
到底还有什么事与这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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