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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渝想了想, 将纸条塞在了钱袋里:“此事出去不要乱说,若有人打着卢志阳的名义再来找你也不要理会, 一概只说不清楚不知道不认识糊弄过去便是。”
    侍人点认真点头,夏渝四周看了看, 没瞧出什么不对,便上了马回家。
    才到家门口, 却见马车停在门口装着东西,夏犹清一边替母亲收拾着衣裳问:“娘,这回去金陵要去多久?”
    夏母道:“还不好说呢, 你哥哥在外忙活,家里的事得由你打点了。”
    夏犹清点点头, 夏渝下马道:“娘, 什么事走得这样急?”
    夏母道:“放心,没什么要紧事,是金陵铺子账上出了些麻烦,那头的掌柜胆子小管不起, 我和你爹去一趟料理清楚, 正好也出来这么些日子,家里的事也要回去料理料理,一并处置好了再回来便不必再惦记了。”
    沈徵也回来正好在院外, 坐在马上听见给乐得,见夏犹清出来送爹娘,便赶忙从马上下来道:“如今虽太平也免不了有蟊贼山匪, 我派几个人去送您。”
    夏母笑了笑点头应了,说着便上了车,临走前还使个眼色小声嘱咐夏犹清:“阿窈啊,”夏母指指沈徵,“病还没好利索,照看着些啊。”
    可夏犹清看过去,哪里像生病的?
    晚饭前夏渝也又出去忙碌,沈徵坐在窗台上骂鹦鹉,一听见夏犹清的声音一骨碌躺在了床上。
    蒙着被子却听到:“姑爷,吃饭了。”
    沈徵拉开被子一瞧,竟是金儿,便没好气道:“她呢?”
    金儿把饭菜放下道:“姑娘在外头吃饭呀。”
    沈徵气得把被子一扯:“出去和她说,我要病死了,就不吃饭浪费他们家的粮食了。”
    金儿无奈偷偷撇了撇嘴,出去一字不落告诉了夏犹清。
    夏犹清一边啃着排骨道:“去,让人请个大夫来。”
    沈徵听见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端着饭出来重重撂在桌子上,阴阳怪气道:“有的人,看着人病死了都不管,真是好狠的心呐。”
    夏犹清惊道:“天哪,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不过谁要病死了?”
    沈徵又一副臊眉搭眼的模样扭过头去,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嘁,罢了,谁让她理亏呢。
    夏犹清只得夹起块排骨,强颜欢笑递到他碗边道:“沈指挥使,请呢。”
    沈徵矜持地用自己的筷子夹过来,放在嘴里嚼了嚼道:“也罢,虽不是亲手做的,也只得凑合了。”
    夏犹清又杵着脸夹起一块萝卜道:“真想吃,下次我试试?”
    沈徵却赶忙打岔道:“哎,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不要萝卜,你碗里那块排骨给我。”
    夏犹清无奈道:“盘子里还有。”
    沈徵一把将她碗直接端过来:“抢别人碗里的香。”
    没几日到了科举之日,夏犹清打点好了贺礼放在桌上,夏渝正收拾着要出门,沈徵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进屋道:“这是给谁送礼去?”
    夏渝道:“给你们家那两个读书人呗。”
    沈徵酸溜溜道:“我不读书就没我的份了?”
    夏渝看了看夏犹清,狠狠白他一眼走了。
    可还没过去半个时辰夏渝便打道回府了,手中将礼也原封不动拿回来了。
    这倒也好猜,无非气是上回沈科来没有要到钱,夏犹清把贺礼接过来放在桌上道:“哥哥也不必生气,反正礼我们送了,他们爱要不要。”
    夏渝气道:“这还没如何便是这般模样,若真考上做了官,哪里还认得我们?”
    夏犹清倒了杯茶递过去道:“管他们认不认得,反正我们又没想巴结他们,不要更好,还省了东西呢。”
    夏渝这才笑了笑道:“说得对,既然他们如此,日后不必来往更省事。”
    他们这说话,沈徵在一边叽叽喳喳吹口哨逗鸟,好像说的不是他家人一样。
    就这么又晃了许多日过去,夏犹清正同夏渝一起算账,外头却火急火燎跑进来个人,抬头一看,竟是沈家的侍人。
    那侍人笑道:“姑娘公子,我们家三公子中了!”
    相对于靠年纪生熬出来的沈林,沈科是更用功也更聪明些,夏犹清也没太意外,夏渝皮笑肉不笑道:“恭喜恭喜,不知是多少名?”
    那侍人又笑了下,却没了方才的兴高采烈,道:“以三公子的年纪,已然不错。”
    这么说自然是不好了,夏渝便也跟着道:“这是自然,恭喜恭喜,我家父母不在,事务繁杂,我们兄妹便不去道贺,只请你替我们代贺了吧。”
    侍人却道:“是老祖宗特意让我来请公子和姑娘去吃喜酒的,还请二公子也回去。”
    沈徵笑了笑道:“怎么,是让我回去做个陪衬,还是想让我这个不好念书的打脸?”
    侍人不敢再说,沈徵却道:“去便去,人家好心好意请我们吃饭自然要去。”
    实际上早年夏家也时常受沈老爷子照拂的,沈老爷子亲自派了人来,夏犹清和夏渝也不好再拒绝,只好也去了。
    虽说名次不好,可究竟是考上了,宴席摆在沈徵大伯家,可大伯脸色并不好,无非是沈林被百般提携还是连个最莫等的名次也没捞到,可看见他们来还是勉强缓和了神色,寒暄两句便被侍人引入了座。
    而沈徵是沈家人,哪里能坐客人的桌,只得不情不愿到了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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