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会被杀了剥皮的危机感让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她阴沉沉地盯着那帮人,心想他们谁要是真敢把手伸过来,她非让他好好领教一下她的脾气不可!
花豹不发威,当她凯特呢?!
说机会机会就到,其中一个男人跟同伴谈笑着,上前伸手来拎关乔安娜的笼子。
乔安娜默默积蓄了全身的力道,瞄准那只手,闪电般探头就是一口。
可惜麻醉药效刚过,她动作还有些迟缓,那只手以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她咬了个空,牙齿磕在铁栏杆上,“咯吱”一声响。
“喂!王!你给的麻醉药看样子不太够量啊?”差点丢掉一只手的男人扶着手腕,像是见惯了这种情况,不太惊恐,只是有些不满,冲车厢另一边的男人叫。
叫‘王’的男人长着一副亚洲人面孔,皱着眉,据理力争:“速效麻醉剂本来就是见效快恢复快,麻醉会抑制呼吸,当然能少就少一点……”
“王说得对。”一道温和的女声传了过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女人从人群后面挤进来,目光首先锁定了乔安娜,盯着她看了两圈,似乎确认她并无大碍,小松了一口气。
她眨了眨眼睛,微笑着俯身冲乔安娜打了个招呼:“嗨,很高兴见到你。”
乔安娜盯着面前的女人,对方平易近人的态度和糖度满分的带笑嗓音极大打消了她的敌意,她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这群人也许不是坏人?
毕竟人都讲究物以类聚,这个天使般的小姐姐怎么可能跟坏人混在一起?
就连名字也很温柔,她在心里补充。安吉拉,正是天使的意思。
她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尾巴放松地垂下去,不再一心想着要把胆敢靠近笼子的手一口两断了。
跟很多人一样,乔安娜也逃脱不了以貌取人的误区,更何况,退一万步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打完招呼,女人——也就是男人们口中的安吉拉——又抬起头,挤兑身边的男性同胞:“多亏王来了,继续让你们这些下手没个轻重的胡来,指不定哪天几剂麻醉下去,直接给人家安乐死了。”
先前差点被咬的男人不太服气,嘟嘟囔囔地反驳:“我下手拿捏得可好了,保准路上醒不过来,你看看王打的,这家伙现在就精神得很——”
他说着,一边又把手朝笼子伸过来。
既然不确定是不是坏人,那就不能格咬勿论了。乔安娜只是望着那只手,克制地闭着嘴,将利齿收敛得严丝合缝。
没想到男人没受到攻击,反而愈发得寸进尺,指尖穿过铁栏杆,一点点从侧面往她身上伸,差几厘米就能怼到她脖子上。
乔安娜又想骂人了,这傻子是欠咬还是欠咬还是欠咬?这么作死的吗?
她的眼神重新凶恶起来,微微低下头,决定只要那只手再敢往前一厘米,她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男人开玩笑归开玩笑,倒真不至于用自己的身体部位冒险,乔安娜刚一动,他就迅速把手抽了回去。
呿,算你识相。
乔安娜撇了撇嘴。
“应该还有点迷糊?不太使得上劲呢。”她又听见男人与其他人打趣。
……啥玩意儿?
乔安娜猛地扭过头,瞪住男人,用爪子敲了敲栏杆:来,你小子有种再把手伸过来,让你看看老娘还迷糊不迷糊!
一帮人愣了愣,纷纷笑起来,反过来调侃男人:“你说它坏话,它可听懂了哟!”
何止听懂!乔安娜忿忿地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她还超记仇的!
她正气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安吉拉从同伴手里接过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伸着脖子刚要细看,安吉拉就飞快收紧手指,把拳头揣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好姑娘,我听说了你的事迹,”她笑着重新靠过来,柔声细语地对乔安娜说着话,话的内容吸引了乔安娜的注意,“你真的非常、非常勇敢。”
什么事迹?乔安娜望着那双迷人的蓝眼睛,疑惑又好奇。
可安吉拉就像成心要吊她胃口一样,半天不说她的事迹,只一昧夸她,什么“干得好”啊,“你真棒”啊,都是些没意义的空话。
好了好了,她也知道自己很厉害,绝对是大猫精英,豹中楷模。问题是能不能直接跳过颁奖说重点?急死豹了!
乔安娜急得抓耳挠腮,几度张嘴,又讪讪地闭上,简直恨透了天杀的语言不通。
她的全副心神都在说着话的安吉拉脸上,完全没注意到安吉拉偷偷伸向她后腿的手。
似曾相识的刺痛传了过来,乔安娜腿一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回她有空回头看了,她腿侧扎了根针管,一根白皙的手指按在活塞顶端,往上是袖口卷到手肘的手臂,再往上,就是金发碧眼的天使容颜。
“睡吧,我的好姑娘,”安吉拉的嗓音依然温柔,带着无形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会治好你的。”
多好的小姐姐啊。乔安娜想。
——如果没干趁她分心偷偷给她扎麻醉针这种勾当的话,就更完美了。
这次的麻醉药剂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乔安娜身体麻木无力,意识却很清楚。
她感觉自己被抬出了笼子,放到一张手术台一样的金属桌子上,四肢被拉开,仰面朝天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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