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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知星脸上蒙着块对折的毛巾,这毛巾是之前宁振涛给她的新毛巾,正好能派上用场。
    县城里能分到的毛巾都没有成年和儿童的大小区分,统一的型号,哪怕是在对折的时候,对于脸本身就偏小的宁知星来说,那也是大的,都能连下巴都包得严实。
    之所以不怕闷不怕热用毛巾捂着自己,那都是因为前方的两人正在进行的操作。
    就在宁知星不远的地方,宁振涛和廖旭东并排蹲着,一副研究模样地琢磨着眼前的植物,而和这副平和画面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旁边的独轮车,下面用石头垫着保持不倒,里头装着的是哪怕隔着距离看上去都不太妙的东西。
    事实上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可怕,只不过是积好用来做实验的农家肥罢了,但因为里面构成的不同,那独有的腐臭味道还是要人敬而远之。
    宁振涛和廖旭东憋气久了,便也对这东西不那么敏感,刚刚还随手绑在鼻子的布条已经摘了下来。
    农家肥在国内的使用,事实上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的农业时代。
    大河村所在省份的地形特点,还有多年前不断变迁的地理渊源,使得传统的农业和畜牧业在当地一直不是特别发达,对于农家肥的使用,便也有所局限。
    一直在城市里长大的宁知星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是在看到《科学养猪技术集锦》中关于经济价值这一篇章时,才想到了这个关键点,而这恰恰是现在就能用上的。
    谁让化肥现在才推广没几年,且在可以看到的几年内,都因为额外的经济开销很难成为使用的主流产品。
    正好,那几本书里有一篇关于养猪的文章提到了农家肥的使用,宁知星便主动地拿到小叔面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不,问题一出,宁振涛也解决不了,他哪知道为什么当地不用?便熟练地将这问题丢给了自己的“行走外挂”廖旭东。
    廖旭东一听问题,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在上课时,便听了一位外地的老师说他们那的养殖规模,在听到说国家政策下达后,他们那边能做人一户人均一头猪以上时,他都听懵了,这在本地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他说实话,当时只觉得是村民们嫌辛苦嫌累,或者是觉得养猪的收益不高,毕竟猪是要吃粮食的,之前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可能费心养活猪?
    可现在一看,那时候的猜测竟是恍若描边大师般只中了一点边角。
    粮食是问题没错,可这归根结底,就是付出和回报的问题,当养猪给人的感觉是不能回馈更多的经济价值时,谁会想要养猪?
    廖旭东深觉自己这到大河村实践那就是啪啪打脸的过程,认知一次又一次地被颠覆。
    他前段时间还嫌弃其他人说他“什么都不懂”呢,还真没说错,他什么都不懂,一门心思以为教好他们怎么养猪就行,却没有想到为什么他们都兴趣乏乏,不乐意养。
    于是在宁知星的推动下,这农家肥短期实验便开始了。
    廖旭东主动从城里搬了一堆书,当时眉飞色舞介绍着书籍来源的他,并没有看到他身后宁振涛那震撼、痛苦又挣扎的小眼神。
    廖旭东看完了最后一位“选手”的表现,和宁振涛交换了下眼神,已然能看到彼此眼底满满的欣喜。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可失败了不止一次!
    农家肥这东西的用法,若是去找任何一个常用这玩意的老农民,对方都会轻轻松松地量出用量,可问题要他们给个准确的比例,那他们就面面相觑给不出了。
    而他们能找到的文章里,同样写得很“大概”,上下随随便便就是几百斤的差距,对于具体的用量范围也都是模棱两可。
    当时看到这些,廖旭东就是当头一盆冷水浇下,一时有些迷茫,而这时候,一直陪在旁边的宁知星举起了手。
    “小叔,是不是又要做实验了?”
    “什么实验?”
    宁振涛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是我和阿星之前研究小猪爱吃什么饲料,吃什么饲料长得好,就给他们编了号,分别试了试。”
    廖旭东细细地听,眼神也跟着越来越亮,要不是宁振涛挡在前面,他都想直接把宁知星抱起来玩个举高高了。
    起步的顺利,不代表进行的顺利,实验的过程还是走了不少弯路,发酵的时间、使用的方式、具体的用法,样样得要琢磨,好在他们在宁知星的“帮助”下找到了不少可以用来参考的资料,更是在她“有意无意”地话中妙手偶得了不少灵感。
    而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间。
    廖旭东站了起来,伸手扶了扶腰,他虽然也是农村娃娃出身,可当年被送去读书后,除了每年假期时,便很少下地干活,最近的劳动量已经是之前一两年的总和,再加上常常要蹲着,不可避免地有些腰疼。
    不过这手一扶,便立刻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他想的是要马上回去好好写个报告,先找几个地方实验。
    廖旭东:“这次阿星可真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得记她一个大功。她可真是我们的小福星。”
    随着了解,他自然也发觉,在宁家这叔侄中,是宁知星更好学一些,而宁振涛则是耐心又细致,愿意替小侄女解答一切问题的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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