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隔行隔重山了,他们怎么能懂,我们比谁都更希望有人能在这场大会上掀起波澜呢?他们哪懂我们动辄就是十年、五十年规划,就现在铁道部能给的经费支持,谁来都翻不出浪。”
“是啊,他们着实是想太多了。”他很是唏嘘,“可不是什么行业,都像是他们所在的行业那样,一个不怎么用钱,一个随便就能要来钱。”
“……哪这么容易,想要真正地改变眼前的这个局面,除非来的人既能在官方上说上话,能要来政策支持和经费补贴;还要能擅长和国际交流,了解国际上的前沿技术;又得在国内的钢材行业有一定人脉,能够排上队购买上足够的原材料……”
“你这还没说完,有这些还不够,关键这个人还要懂技术,她要能突破之前的技术难点,同时呢,她还要懂经济,能最起码改善一下国内铁路后继无力,不但不盈利还倒贴钱的现状;这还没完呢,我们国家的地理、人口情况之复杂又是个问题,道路的设计网络的搭建,同样是难点中的难点,这样的人才国内之前少有,国外都不多,他还得有从零开始的能力……”
补充着补充着,两人便都笑了,只是这笑容里都掺杂着些苦。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是一个都没有,这怕是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人,真要有,就是他们给我打一万个电话,这多年情谊不要了,我也要挖人到底,可会有吗?”
“道路漫漫,共勉吧,我们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剩下的那就听天由命吧,至于他们的瞎操心,这也没事,多两个年轻人对咱们的研究方向感兴趣这也很好,代代相传,没准那一代天时地利人和到了,那就真的是一夜乘风起了。”
……
当把每天的所有时间都分配清楚后,这对于不少人来说有些漫长的一天便会显得格外地快,好像只是眨眨眼的功夫,一天便结束了。
在不知不觉间,春节便近在眼前了。
虽然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宁知星并没有忽略春节的存在,毕竟随着实验的推荐,他们项目组的研究人员越来越多,平日里同几个工厂的来往也很紧密,大家便也免不了地受到节假日的影响。
项目组里稍微有年纪的教授都非常在意春节,对于他们来说,节假日是华夏传统文化的延续,不可忘本,饶是实验再紧张,他们也抽出了身准备。
这也是因为在寒假,否则学生们一定早早就发现了研究所的巨大变化。
新的实验大楼窗户面积很大,现在每一扇窗户上都贴了窗花,说起这窗花还有个趣事,有位教授家里有剪窗花的传承,他这便感慨了一句A省省城市场上能买到的窗花数量太少,不够喜庆,便琢磨着搞了个简易窗花切膜机。
这切膜机的模具尤其需要费心,当时这机器设计图样做好便委托给了宁知星老家的机械厂,模具最早的版还是宁振伟打的,多年做木艺的他,对于国内这些传统的花样很是熟悉,最后寄回来的模具比教授提供的还多了四个。
只是吧这个切膜机有个缺点,那就是一次进纸有限制,纸张要是太少,连取纸都不方便,教授一时见猎心喜,这便直接印出了一大批,把新旧两栋实验大楼的窗户全都贴上都还用不到十分之一,最后没办法,教授只得拜托本地的强身社同学帮忙免费派送,宁知星家里现在也贴上了。
实验大楼和实验室的门上也都贴上了春联,这春联是宁知中写的,他自打开始写书后,每年都有好些认识的人来求春联,据说这是在要作家的墨宝,还说能沾沾文气。
宁知星懒得写,便央着哥哥写了几对,贴上去后,好几个教授都说自己写论文的思路变顺畅了,不过对此宁知星倒是不置可否,只觉得这应该是心理作用。
除了这些外,实验大楼里还挂上了不少教授们琢磨出来的过节玩具。
当时看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过节用品时,宁知星难得地后悔起了自己当初建议教授们在实验疲惫之余放松大脑,研究一些感兴趣的东西。
主要是当时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教授们会研究这些啊。
按了开关延时吟唱的人工鞭炮,自打闪光,放在地板上的款式还能在地板上舞动,甚至会模拟着放鞭炮的现场,把储存在内部的红色小纸片喷射出来。
会自动旋转的红色灯笼,花样各不相同,红光的穿透力感觉能到对面的邻居家。
孩童可以玩的模拟放炮小玩具,丢在地上会喷射出烟雾并且发出炸裂的声音,还有一定的冲击力,可以吹起一层细沙。
人造发财树,枝叶上设计了红灯和金灯效果,上面挂的红包被取下来的时候便会播放录好的恭喜发财。
自带开花效果的可循环香烛。只要添灯油便可以每年循环利用,还会唱国歌。
……
其实有不少类似的道具宁知星在后世都看过,顶多是功能上略有差异,可关键是这氛围感,宁知星这段时间每天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回头看实验大楼都会被吓到,整栋楼红光幽幽,在夜晚的时候给人一种莫名的渗人感。
可偏生这些产品还都挺好卖,实验室帮忙找生产厂商,牵线让对方以低价出给学生,今年学校学生放假时回家,那每个人都大包小包,宁可衣服都不带,也要带货回家,目前收到的反馈,是不少学生都靠这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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