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平南林府那位吗......”
一时间,骚乱四起,林长缨虽许久未到江南,但八年前一役,与在场诸多官员都打过照面,认得她的模样。
“她不是应该在上京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说她不是早就退离朝事,被赐婚给那谁了嘛!”
“难不成这艘船出了什么问题!”
......
墨寒玉退到角落,以扇掩面,如清君侧般,看着这场好戏,不多时,他与沈清辞对视,依旧眉眼带笑,不露声色。
林长缨观望着四周,直声道:“蔡全成,私自贩卖我朝昆吾石,借此通敌叛国,为东瀛提供兵刃原料,还有你,范明希,借泉林范氏的家族威望,召集早已退隐多年的老工匠,将其掳至给东瀛人,其中不乏多年军机图纸材料,还把这些世家官员聚到一块,借机安插侍女当细作,狼狈为奸,戕害国本,尔等可知罪。”
此话一出,在场宾客立刻觉得不对劲,纷纷跪下求饶,撇开关系。
范公依旧不平不淡地笑着,以指腹轻轻刮过眉眼,往后一靠。
“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林小姐生的有些眼熟,和令慈着实很像,看在这样的缘分,我只想说,你觉得,你们能走出这里吗?”
说罢,转眸瞬间,尽是阴骘和肆虐。
伴随着宫本三行的一声令下,守卫在各处的东瀛侍卫倾巢而出,将船厅团团围住,吓得宾客抱团躲在桌子底下。
沈清辞凝眉一紧,挡在林长缨身后,看向原本角落的方向,墨寒玉和她身边的侍女竟然不见了。
宫本三行一抽长刀,刀锋凛冽划过,刺人眼目。
“林长缨,今日,我要为我儿报仇雪恨,将你碎尸万段!”
林长缨一扯嘴角,冷笑道:“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们会单枪匹马进你们这艘贼船吗!”
“什么!?”
范公顿时绝对不对劲,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岗哨上的侍卫急急忙忙来报。
“不好了,礁石后有很多舰船朝我们靠近包围,是水师!是江南的水师!”
范公往后一退,冷声道:“宫本大人,看来要孤注一掷了,这里交给你了!”
说罢,范夫人推着他往走道上走。
宫本三行得令,以手势指挥,厉喝道:“全部杀光!”
一声令下,侍卫忍者破窗而入,灯油溅洒,烛火燃幕帘,火舌窜天般直通云霄,他们持□□射箭,宾客人躲藏到木桌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徐承林带领的江南水师,两相交战,纷扰似器。
伴随着惊慌惨叫,宾客纷纷逃命,银光掠影间,鲜血四溅,或扑通一声,掉入海里,连自己东瀛的侍女都不放过。
多箭齐发下,林长缨以剑锋打着旋击下,朝侍卫袭去,声声放倒,不料余光一瞥,有忍者潜伏在船梁上偷袭,她转眸一看,正持着□□对准救人的沈清辞。
“清辞!”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唿哨,箭矢射出。
沈清辞听闻转身间,只见剑光利刃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射来,须臾间,林长缨挡在她身前,箭中心口。
“长缨!”
沈清辞从身后抱住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去止血,不料反应过来却一点血都没有。
林长缨忍痛闷哼一声,却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
“咦!好像没事诶!”
沈清辞吓得说不出话来,顾不得眼下嘈乱的情形,连忙撕开外衣去看箭伤,不料只是上面破了个洞,从心口抚去,似是掏出什么什物。
林长缨一拍他的手背,这往哪摸呢......
不料定神一看,沈清辞从中掏出一个破了洞的平安符,打开里面一看竟是块铁片,被箭矢射中凹了一下。
林长缨忍不住一笑,“这是你送给我的。”
沈清辞亦是心下五味杂陈,明眸一刹,对上那几个见形势不妙,愈加逃窜的侍卫。
他一把捻转着箭矢朝他刺去,正中股间,引得他们在地打滚,最后被来的士兵捉拿。
不料忽地,轰隆炸声响起,船体渐渐倾斜,周遭木柱漫上裂痕,火势愈加猛烈,火舌滔天滚滚,泛着黑烟直冲云霄。
没想到这范明希干脆玉石俱焚,提前在船上埋了炸/药,想要毁掉这船上的一切,逃出生天。
混乱之下,他们只好先疏散让在场宾客先行离开,不料她转眸却见蔡全成和她的几个侍妾从窗口踉踉跄跄地逃命,想要去追。
余光一瞥,宫本三行正以长刀砍来,她旋身躲过,霎时间,船板木屑横飞,不愧为削铁如泥的东洋刀,于火光中蹭蹭发亮。
只见火焰倒映在他的眼眸,多是冰冷的恨意,咬牙道:“今日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得让你给我儿陪葬!”
林长缨暗骂一声,真没功夫在这跟你掰扯!
正当宫本三行朝她袭去,须臾间,余光闪过几个黑影,如魅影般突袭而来,软剑一抽,如蛇信子般卷入长刀,动作几乎一致找他心口奋力一踢,木柱倾倒,宫本三行被踢至三尺远,趔趄起身。
林长缨一怔,影卫什么时候也跟着来了......
随即目光落到他们的软剑上,这么说来清辞用的好像也是软剑......
思及此,她猛地想起来,观望四周,刚刚混乱之下,沈清辞竟已不知所踪,可眼下情况紧急,来不及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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