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音刚落,就被沈清辞拉住了手,她也只好压下火气,稍稍颔首。
温君珏冷哼一声,忍不住上下来回打量着二人,毕竟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发生什么事,更何况这把脉亦是察觉一二。
“纵欲不节本是大忌,现在的小子还真是会作死......”
倏地,当事人再清楚不过所说何事,林长缨和沈清辞会意过来,有点脸上挂不住,下意识地轻咳几声以掩饰尴尬,看向别处。
奈何这几个小的偏生处子之心,在耳旁窃窃私语起来。
萧雪燃在他耳边小声问道:“纵欲不节什么意思?也是你们医家专业用语?”
李成风连摇着头,微弯着腰,说道:“我也不知道,更何况我这都是皮毛,殿下和师父才是术业有专攻......”
两人的交头接耳被其余三人看在眼里,林长缨不由得揉了揉额角,唤道:“你们两个!”
“在!”一声令下,吓得他们正襟危站。
“你们先出去。”
两人只好乖乖应了声,耷拉着脑袋出去,还不忘打闹一番,似乎非得弄清楚其中意思。
不多时,小药童在门外有事来报,得令走进来,说道:“庄主,老庄主,萧申晨先生醒了,只是看上去有点奇怪,需要您去看一下。”
“你说谁!”
未等萧雪燃应声,温君珏一骨碌起身,眸光尽碎。
“你刚刚说谁?萧......萧申晨?”
萧雪燃稍愣,讷讷应道:“他是我爹呀!”
一时间,屋内几人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饶是没有反应过来。
*
阁楼厢房内,众人围在床榻前,温君珏正替萧申晨把着脉,讷讷盯着他的面容,亦是不敢相信,随即以施针扎进四会穴位。
萧雪燃探着头,不由得咽了下喉咙,搓着手颇为着急,待他起身,连忙问道:
“温太医,我爹怎么样了?”
林长缨强忍着笑,还真是少有的见她这般恭顺,被沈清辞掐了下掌心肉,这才面色不显。
萧申晨自醒来后只是睁眼扎眼,却是丝毫没有动静,手脚好像也不能动一样,引得看护他的药童和师兄都束手无策,恰好温君珏前来,只听他沉声道:
“在外不用唤我太医,这十多年来,心蛊蛊虫在他身上扎根太深,幸而他意志坚定,未能进入心脉,现在也只能慢慢调理,四肢便会逐渐有知觉,神智也会加以恢复。”
萧雪燃眸光一亮,坐到萧申晨面前,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温君珏转眸看向案桌上的两把明月剑,将其剑柄拔出,剑光掩映着他的面容,眸色更为深沉。
真是年纪大就糊涂了,怎会看不出这是他的炼剑手艺......
这几日,沈清辞亦派人去查,经由影卫来报,原来这十几年萧申晨都成了墨寒玉手里的剑,为他刺杀各路挡着他路的人,无论是江湖,还是官场。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竟还和温君珏有关系。
沈清辞问道:“师父,现在,您应该可以说了吧?”
温君珏一愣,似是从回忆中出来,将剑插回剑鞘中。
“没什么不能说的,萧申晨是我师兄。”
“啊?!”小辈们顿时愣住了。
温君珏长舒一气,无奈道:“这么惊讶干嘛,若是你们给我好好练武功,专于武学,老早就发现这小丫头和成风你们的基本功都是出自一脉,同宗同源的,结果这同在王府那么长时间都没发现,心都放到别处去了吧!”
恍惚间,四人似乎都被同时数落一番,下意识地微低着头,之前萧雪燃和李成风的确经常打起来,可很多时候都是玩闹,压根没正儿八经地比试过。
就连林长缨和沈清辞之前也只是生疑,并没有往深处想。
后来才知,温君珏和萧申晨曾一同拜师在江湖一隐世剑宗门下,萧申晨善于冶炼打铁,从而铸造名剑无数,温君珏善于药毒,钻研岐黄之术,奈何萧申晨不甘年少气盛,想要去外历练一番,便自请辞别师门,在外惩恶扬善,逐渐声名大噪,机缘巧合下,还大周皇宫当了宿卫统领,与林枫华相识。
萧雪燃微惊:“我爹竟然还在宫中任职,难怪他老说皇宫是会吃人的地方......”
林长缨亦是没想到,一直以为二人实在江湖中认识的。
温君珏叹道:“那时你们还小,自然大多都不记得了,据我打探消息,后来不知为什么,师兄有意辞官回乡,想要带你们母女远离上京,没想到在江南附近就遭人追杀,听说掉下悬崖而死,多年来亦是杳无音讯,没想到苍天见怜,今日还能见到。”
说着,面容松动,眸光微闪。
只是林长缨想到什么,问道:“那温太......温前辈又为何会在大梁皇宫内当起了太医?”
此话一出,温君珏看了眼沈清辞,林长缨似乎察觉到了内里乾坤,扯过话题道:“没什么,前辈不想说,晚辈也就不问了,倒是雪燃......”
她揽着萧雪燃的肩,感慨道:“从某种关系来说,你应该叫温前辈师叔吧!”
萧雪燃一怔,躲到她身后,自这第一印象不好,心里仍有点排斥这“糟老头子”,嘀咕道:“我才不要,第一次见面老凶了,还故意刁难你让你来煮茶......”
“嗯?”温君珏眉间一紧,拳头攥紧得嘎嘎响,看来是得尽长辈之责好好管教这小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