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嘛不亲自问他?”
“我!”林长缨一怔,“我那不是怕他想起伤心事,您在他自小便陪着,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
温君珏冷哼一声,背过身去,难道就要让他想起来吗?
思及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往后瞄了眼,“那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关于他的一切。”
林长缨沉声说着,目光烁烁下可见其坚定。
“行啊!和我比一场,正好让我看看,林枫华教出怎么样的好女儿。”
此话一出,庭院里灌丛簌簌而动,李成风和萧雪燃两人正听着墙角,一听两人要比试,顿时懵在原地,探出个头来,瞧着这二人,着实大事不妙。
林长缨喉咙微动,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平日向温君珏靠近几分,都能感受到其气沉丹田之下,源源不断的深厚内力,如同萧申晨一般。
末了,她抱拳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前辈赐教。”
说罢,抽出从军中带来的长剑,奈何被温君珏制止住。
“等等,这才是属于你的剑。”
不多时,他让庭院打扫的小药童去了趟他的居室,拿来的竟是剑匣。
林长缨凝眉一紧,这剑匣上的家徽再熟悉不过,这难不成是她的剑......
接过之后,熟悉的机关方位排位布好,将其抽出一看。
“长明......”
而且剑体裂纹早已修补完好,甚至在剑格上以符文炼制的,以此来减轻此处的力度和阻力,其气流所驱愈加繁复。
“这怎么在您手上,我明明记得当时交给了祖母的。”
温君珏耸了下肩,叹道:“是清辞那小子拿来的,说不定是问了你家的老太太,约莫都是半年以前了吧,屁颠屁颠跑来找我修补,这剑乃是玄铁加以昆吾石炼制而成,可费了老夫好大一番功夫才修好。”
林长缨攥紧了剑柄,抽出短短一截,依稀可见“长明”二字。
眸光微闪间,心下漫上暖意。
伴随着铮铮微鸣,她抬眸一看,银光拂过她的眉眼,温君珏二话不说地持剑的而来,她翻身而上木梁,顺着廊檐上了屋顶。
温君珏足底一点,直接登九尺之高,穷追不舍,金石铛铛下,林长缨被打得措手不及,只得先行防守。
李成风和萧雪燃两人从灌丛里窜出来,瞧着这两人的剑拔弩张,他们却是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不禁颇为感叹。
“我可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从小被打到大了,就这么追着打,这逃跑的功力也见长啊!”
李成风的苦笑了几声,似乎回想起什么,无奈道:“没办法,师父说要先学会挨打,要是打不过,也要学会逃,总好比呈一时之勇,好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倏地,长剑唿哨,林长缨拔剑而出,熟悉的手感漫上,她先行来回以剑招比试以剑招较量,摩擦相抵之间,火星子迸溅而出,几乎掠过发丝。
明明是轻盈的软剑,奈何在内力灌注的一瞬,巧劲相击,这每一剑客都不比李成风的重剑轻,引得长明剑嗡嗡作响。
这实力悬殊过大,看来只能智取,而非正面硬刚。
扫过之地,竹叶纷飞,时常停落在屋檐的喜鹊吓得夺命而逃,只留几片灰羽簌簌而落。
温君珏看准时机,伴随着风起云涌,竹叶飞落之时,他趁势软剑一挑,卷过竹叶,每片竹叶叶脉都轻轻落在剑体之上,顺着剑气瞬间挺直。
“这是!”
林长缨一怔,竟然还有如此灵巧化用内力之法!
只见这竹叶似化作银针般朝她袭来,场面堪比战场中的万箭齐发,攻略城池。
眉眼微蹙间,她往下一看,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千钧一发之际,顺着屋檐往下跳,抓住木梁,在竹叶雨针抵至她头顶之时,借着身体的旋转跃上,旋身挽了个剑花,剑气涌动下,吸引着雨针而来。
温君珏稍愣,鬼点子还真多......
借力打力之下,将其悉数奉还给温君珏。
李成风眸光一亮,“竟然还能这样!”
温君珏自是应对得当,一剑劈开雨针,立刻扰乱其剑气的攻势,仅是须臾间,竹叶散作一团,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旋。
林长缨不由得倒吸口冷气,没想到一剑就轻松化解了......
原本她还想另做他法,不料温君珏干脆收回了剑,沉声道:“到此为止,老夫今日心情好,寻到了好酒,想问什么赶紧问。”
未等林长缨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跃下亭苑,抱着酒葫芦喝起酒来。
看来两父女都一样,虽身处上京权欲之地,却怎么也改不了骨子里头骄矜肆意的江湖之气,若是不凑巧,可能就会落得林枫华那般结局,也不知你这女儿会和我这徒弟怎么样......
想来,二人都投胎错了地方,不巧,又偏偏让他们二人碰上了。
至于孽缘还是良缘,还不好说......
思及此,他的眸色渐深。
林长缨有点不知所云,收剑落到亭苑上,瞄了几眼温君珏,问道:“其实我比较关心的还是的他的腿,宫里人都说他是摔下金明阶才落下残疾的,可他现在明明......”
“那是他后来疗愈成功,才又重新站起来的,你去过昭仪殿,也应该注意到院子里有沉木双杠,那便是他小时候非要站起来,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附件疗愈的,至于他被秦皇后推下金明阶一事,确有其事,只是他受了重伤,残疾是因为后来的有人下了对他下了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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