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眉眼温润,声音也不疾不徐:“这是盛小姐的荷包么?”
他知道盛昔微察觉到送错了礼物肯定十分慌张,可能还会不好与他开口,所以他便主动将事情说了,说的平常普通一些,或许她会不那么尴尬?
盛昔微见萧熠主动将荷包拿了出来,心里第无数次感叹殿下的体贴,微微有些囧的点了点头:“唔,殿下,是我的荷包……我今日……给您送错了。”
然后她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新的荷包递了过去:“这个才是准备送给您的,上头绣的是‘海上升明月’。”
萧熠将荷包收下,依然道了一声“谢谢”,又见盛昔微将自己的那个匆匆塞进袖子里,想装作无事发生。
他笑了一下,轻问了一句:“盛小姐,小字是‘笙’?”
盛昔微闻言抬头看向萧熠,微微有些意外,她的荷包上绣了小小的”笙“字,并不显眼,没想到萧熠竟然注意到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嗯,取‘笙歌鼎沸’之意,大抵是觉得我还不够闹腾。”
盛昔微小小的摊了摊手,开了个玩笑。
萧熠看着这个姑娘的小表情就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弯了唇角,眼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一点纵容:“盛小姐这样很好,一点也不闹腾。”
盛昔微闻言眨了眨眼睛,俏皮道:“殿下不嫌我烦就好。”
把荷包换了过来,盛昔微了了一桩事,也看出萧熠确实是在为她着想的避嫌,于是便也大大方方的福了福身子,准备恭送他了。
萧熠却在这时又问了一句:“早些时候盛小姐说的‘内里有乾坤’的意思是?”
盛昔微还没察觉出不对劲来,顺着回道:“是双面绣,殿下。”
萧熠闻言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脚,好像是真的准备走了,结果转身前却突然顿了顿。
就见他重新一回身,那双温柔的琥珀色眼睛望进盛昔微的眼里,带着些笑,低低道了一句:“金元宝很可爱。”
盛昔微:???
啊呀!被发现啦!
她刷的一下就红了脸,看着萧熠离开的背影愣了半天的神,直到身边的两个丫鬟晃了晃她,才把她晃过来。
盛昔微一把捧住了还有些烫的脸,赶紧进了屋子,脑子里还不住的想,太子殿下打开了荷包,看到了她的金元宝……
天啊,怎么办,她会不会成为第一个送荷包里面放金元宝的姑娘?她的大家闺秀形象一定在太子殿下心里一落千丈了啊!
日后她要怎么挽回才好啊……
盛昔微有点开始愁了,连吃点心的时候都在想这事。
于是巧珍和巧珠便看见自家小姐不久后边吃点心边自言自语,这不行,那也不行的。
之后在回府的马车上,盛昔微撩开帘子望着窗外出神,突然一下想起什么,从袖里将那个送错的荷包拿了出来。
她打开荷包,拿出里面那锭金元宝捧在手里看。
边看边嘀嘀咕咕了一句:“殿下说你可爱呢,怎么殿下就没夸过我呢?让你占便宜了啊。”
一旁的巧珍和巧珠:……
救命,她们家小姐好像有点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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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宝”事件后,盛昔微为如何挽回自己的形象发愁了好几日,但很快就宫里就来了一个大消息,让她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抛之脑后。
钦天监测算的日子已经出来了,九月十六,太子二十岁生辰之前最好的大吉之日,萧熠和盛昔微成婚便定在了这一天。
太子乃是储君,他的大婚,且纳的是正妃,按照大胤的规矩,这件事是要贴出告示昭告百姓的。
那天整个元京城都必定是红红火火喜庆吉祥。
钦天监自然是亲自派人连着皇上身边的德寿公公一同来了瑞国公府告知选中的日子,而东宫,更是璟帝直接去与太子说的。
待送走了只是告知个日子还要亲自过来且离着这天还远着呢就已经是喜气洋洋的父皇,萧熠从书房的桌前起身,走到了窗边,临窗远眺。
九月十六,离着现在也就剩一个多月。
日子很近了。
萧熠在窗边站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招了福全来问话。
“宫中的下聘,司礼局已经备好了么?”
福全想了想,回道:“殿下,应该还未,钦天监的日子刚出来,司礼局应该是在吉日前一个月或者前半个月下聘,现下可能刚刚开始准备。”
萧熠闻言颔首,又吩咐:“把东宫的库房打开,晚些时候我过去看看。”
福全应下,心里一惊,殿下这是要亲自在东宫挑东西放到聘礼里去啊!
不得了不得了,殿下可比他想的上心多了,毕竟东宫的库房这么些年来殿下就压根没去看过……
萧熠确实不知道他这东宫的库房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但是他想他总该去看看,给盛昔微挑一些他宫里的东西,才会显得这聘礼不像宫中固有规制那般冷冰冰。
吩咐下去后,萧熠也没有再在书房待着了。
他去了寝殿后头那处藤萝花架下。
萧熠在花架下走了一会,边走边又对跟在身后的福全道:“明日让花匠过来,给这处种点绣球花,再叫工匠过来,给旁边那处空地做个秋千吧。”
“是,殿下。”
福全一一应下,心里只觉得,殿下看起来好像还挺期待成亲呢,都琢磨着给盛小姐做秋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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