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没留情,她手又重,那日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见大家围上来,她又羞又气,破口大骂。萨仁只站在她对面冷笑,更显得那日没理且没素质。
乐煦煦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就拉萨仁走:“咱们赶紧走吧,这女的一看就疯了。”
那日却拦住他们:“打了人就想走?没门,走,跟我去公安局,我要报警。这可是呼市,不是你能呼风唤雨的左旗!”
萨仁看她的眼神,跟看个蠢货一样:“开什么玩笑,你丈夫是伊林左旗的旗长,你扫盲班都没毕业就进了防疫站,还跑来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到底是谁在左旗呼风唤雨?”
围观的人一听那日是旗长媳妇,还走后门进了防疫站,就都指指点点地说了起来。
“能当上旗长怎么也得四十岁往上吧,娶她这么年轻的媳妇?肯定抛弃了糟糠之妻!”说这话的是刚才的胖阿姨,义愤填膺的。
其他人一想也是啊,这年龄不对,这女孩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旗长再年轻也得四十初头吧。
就有人说:“娶了这么年轻的媳妇,肯定得哄着,给安排个工作也正常。”
“我呸,这是以权谋私,怎么就正常了?这种人就该举报他,他不配当旗长。”
“就是,要都像他这样任人唯亲,咱们这些辛苦工作的亏不亏?”
大家看那日的眼神充满敌视,那日更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萨仁就想着挑衅一番,不说点撩拨的话过不去一样。
老田已经叮嘱过那日好几次了,让她先忍着,等抓到萨仁的小辫子,再动她。可她就是忍不住!
这时见大家开始骂老田,甚至要举报他,那日立马怂了,指着那些人说:“女人骂街随口乱说的话你们也信,散了吧散了吧,有你们什么事啊。”
说完她就豁开人群,小跑着溜了。
萨仁失笑,这叫什么事啊,自找挨打自找没脸!
小郑也笑:“刚才还叫嚣着要报警呢,这就跑了?看来真是走后门进的防疫站。”
乐煦煦也说:“就她这脑子,绝对考不进去,不过咱们旗怎么老来这样的旗长。”
小郑赶紧拉她,再不满也别当众说旗长不好,乐煦煦指指萨仁:“萨仁刚才说得更狠。”
“你能跟她比吗?”
乐煦煦打量萨仁,然后认同地点点头:“也对!”
对什么对?说得自己跟凶神恶煞什么也不怕一样,萨仁无语,说他们:“身正的人说什么都不怕,她本来就不该来这里。”
可没一会儿,就有人把这句话原样送回给萨仁了。
曲奇伟不知从哪儿听到了信,跑来找萨仁,他语气亲热,好像在担心萨仁:“萨仁,你怎么来了?你就不该来这里,这是研讨会,受邀来的都是学者,没给你发邀请是不能来的。”
萨仁冷眼看着他,为了突出自己,抹杀掉示警人的功劳也就算了,她不在意。
可居然还有脸跑来阻止她参加研讨会?有这么心虚吗?
只听曲奇伟说:“萨仁,我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不是已经转正了吗?可以你的文化水平是进了不畜牧站的,再说你往上报时,已经死了好几头牛,这算什么示警,让人家知道了,会说你弄虚作假,畜牧站的工作都别想要。”
萨仁无奈极了,要是换自家阿妈来,他这些话没准还真能忽悠成功,可她真不是没见过世面,骨子里就怕公家人怕惹事的小老百姓。
“我来这里是为了别的事,不过周主任已经邀请我参加研讨会了,我不能不给周主任面子吧,你不想我参加就去跟周主任说,让他收回邀请。”
曲奇伟皱眉看着她,这姑娘还真不好对付,他换了个策略:“你是来办什么事的?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萨仁知道他是想谈条件,不过他要能帮着找牧草种子,那更好了,利用好一切资源嘛。
萨仁把自己列出来的几种高产牧草递给他:“真的?我想找到这几种牧草种子,一种也可以。”
曲奇伟匆匆扫了眼,找种子?不算难事,就算他没有资源,人托人也总能找到的。
“好,我帮你找,你等着。”
说完他拿着纸条走了,萨仁愣了下,这么简单,都不提条件?难不成这事对他真就是顺手的事?
没一会儿,曲奇伟又来敲门,他把写着两个名字和电话的纸条递过来。
“他们手里有种子,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萨仁第一次对权力有了向往,这曲奇伟背后到底有什么后台,这么快速高效的找到了她要的资源?
萨仁看了眼纸条上的名字,一个姓李一个姓乔,姓李的是某畜牧站的副站长,姓乔的是呼市郊区奶牛厂的厂长。
奶牛厂?萨仁心想自己的思路还是窄了,居然没想到那里,他们肯定会储备牧草,而且这厂子的模式就跟查达的小型牧场差不多,也可以去取取经嘛。
她把纸条收好,就听曲奇伟说:“你什么时候走?”
萨仁愣了下:“你说去找他们?肯定要等开完研讨会啊,急什么?他们又不会跑。”
曲奇伟大怒:“你耍我?”
“曲专家,你可别血口喷人,我怎么耍你了?不是你自己要求帮我的吗?我还以为你心系牧区,为了早日实现牧区的四个现代化做贡献呢,哪想到你是有条件的?太可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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