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整治你,可我也得有这么大的本事啊,你现在就在医院呢,马上去找医生给你看看,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我对你动了什么手脚!”
田旗长早就看过了,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这才让他更加崩溃,正好在走廊碰到萨仁,他就想起关于萨仁的那些传言。
她第一次在旗里挂上名是她用草药配了一种猎獾的药,据说她给军中领导治好了顽疾差点被推荐去上大学。
那日跟他说过,是萨仁给她下了药让她哑了一个多月,雪灾前来左旗的参观团都围着让她给他们看病,据说有一两个还把她当神医跟别人吹嘘。
疯牛病也是她第一个发现的,会传染给人也是她说的,她只看了李副所长的面相就说他两年内必有大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萨仁懂医术,甚至还很精通,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确实靠中医药做了很多事。
再想到当初自己只是崴了脚,她却上前来帮忙,又是按手又是按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占便宜!一定就是那时候动的手脚!
田旗长盯着萨仁:“学医的人不会用医术来害人,你这肯定是邪术,信不信我马上举报你!”
“举报我什么?用邪术?你有证据吗?真是异想天开,说我用手段让你挨饿了?你要是一口东西也吃不进去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有力气跟我在这儿嚷嚷?我看你也就是痩了点,人还是挺精神的,可别再这编故事了。”
田旗长也知道自己没证据,可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丫头动的手,他确实可以强迫自己吃东西,但吃不了多少就恶心想吐,以前到点吃饭是享受的事,现在他完全不想吃饭,直到饿的受不了了,才硬往嘴里塞点东西。
这都快两个多月了,天天干重活,还吃不下饭,能不痩吗?他生怕哪天眼前一黑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
见硬的不行,他决定来软的,苦着脸哀求道:“萨仁,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会,其实我跟你一样,都被那日骗了,我还以为她一直在好好照顾我老婆,这才娶了她,哪想到她居然人面兽心,我知道后不也马上跟她离婚了吗?她做的那些事我是真不知道,我去呼市时不是跟你一趟车吗?我当时就知道你是要去干什么,但你看我紧张了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验尸我也不怕,因为我没杀我老婆……”
“你是没动手,但你想要饿死她,活活饿死自己的枕边人,你还真想得出来。”
见萨仁语气生冷,田旗长心中大急,这臭丫头软硬不吃,到底该怎么办,他这两个月太煎熬了,生活毫无乐趣,而且有时候肚子饿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出来。
再过两个月,恐怕他得饿死。
田旗长琢磨着萨仁的所喜所好,想找个容易下手的弱点,可想了一圈,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为她自己牟利过,做的事一直都很伟光正,真有这种大公无私的人物?田旗长觉得萨仁是在做秀,但他还是想试试。
不是最喜欢讲法律进道德讲道义嘛,那就从这个入手。
“萨仁,我知道你高风亮节,从来不为自己考虑……”
“少废话,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谁会不为自己考虑。我向雷峰同志学习,但我终究成不了雷峰,别给我戴高帽子。”
田旗长被她怼的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忍住气再接再厉:“我不是给你戴高帽,我是看你一直都为国为民,无私奉献,你虽然没上过学,但你自学中医自学兽医,听说还都做得不错,这总是真的吧。”
他不给萨仁说话的余地,急急道:“不管是自学还是科班出身,都得知道学医是救人性命的,不是用来害人的。”
萨仁听到这里才明白他的意图,这人还真是无耻,他的理论大概是‘我是坏人,坏事我做可以,你是好人,所以你要遵守道德,你不能害人’。
萨仁呵呵两声:“田旗长,你是想问诊吗?那你直说啊,非拉拉杂杂的说这么一大堆有个屁用!我也不用号脉了,只听你刚才说的症状,完全不像身体有问题的,你估计也已经在医院做过体检了吧,有问题的话你早就去看了。不是身体问题,那肯定就是心理有问题了,我听着你的病症很像是厌食症,这种病真没别的办法,我看你还是定点吃饭的好,闹钟你知道吧,呼市商场里有卖,你买一个每天在饭点定好时,揣到身上,闹钟一响你就强行往嘴里塞食物,每顿饭自己定量,吃完一餐才能停下,这不就行了吗?活人还能被饿死?”
田旗长苦笑,他最近就是让一起住的环卫工叫他吃饭,吃不下去也要强行往下咽,确实饿不死!
但痛苦啊!吃饭的乐趣没有了,别人吃饭是享受,他是痛苦,扫完大街,还得跟干活一样强迫自己吃饭,这日子不能再苦逼了。
萨仁确实在他的脾胃上做了手脚,但只要他坚持进食,过段时间自会消解开,学医的确实不能用医术害人,可她觉得自己这不算害人,吃得少了,脏腑正好调理调理,对他身体本身的伤害并不大,但这段时间里确实身心都受罪。
法律无法惩罚他,她也只能用些小手段了。
欣赏完田旗长的无助,她起身道:“你要非觉得是我给你下了药,随便你去哪儿检查,去哪举报,我随时奉陪。”
田旗长都快哭了,不会后半辈子都这样吧,那可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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