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可提醒你,把你的暴脾气收着点,可别再惹事!”
萨仁心说她哪里脾气暴了,明明好得很,等挂了电话,程支书也过来了:“这位到底是不是领导?看着挺像,不过说起话来挺接地气,还会蒙语,跟巴雅尔他们聊得很投机。”
“听名字就知道他是蒙族了,肯定会蒙语。”
萨仁把巴木尔的身份一说,程支书也有点无措,“这怎么招待?”
“人家说是游客,那就当游客招待吧,假装不知道就行了。”
等他们两个出去时,巴木尔就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多我们几个肉不够吃了?”
萨仁摆手道:“不是,你们放心吃,我们是听你们说是游客,就想安排人带你们四处玩玩,滩子那边的野花开了,这里离最大的敖包也不远,狼坡那边也都是风景,怕你们自己玩不尽兴。”
巴木尔眼神闪了闪,“那倒不用,我们自己转着玩吧,看你们这挺热闹,怎么有空招待游客。”
萨仁干脆说:“当然有空了,而且我们以后还打算开辟旅游项目,相信以后生活条件好了,城里的人都愿意到草原上转转,感受下风吹草地见牛羊的牧场风光。”
自治区旅游局也提过这事,不过现在游客太少了,草原上更是出行不便,区委没当回事,巴木尔跟萨仁搭话就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认出自己了,结果没判断出来。
吃完饭都帮着收拾,巴木尔他们也不例外,要是知道他的身份了,肯定会拦吧,可谁也没拦,巴木尔就放了心。
“吃了你们的饭就得给你们干活,你们看有什么活需要我们帮忙的。”
程支书本想带着他们在草原上转转,见他这么说也愣了,想找活儿干?萨仁干脆指指乌日格,笑着说:“那让我们队长给你安排吧。”
乌日格大大咧咧的,还真没看出这几个人有什么问题,人家说是来玩的,他就信了。而且刚才巴木尔用蒙语跟他们聊了半天,也觉得都是蒙族兄弟,不见外嘛。
于是他还真就给他们安排活儿了,还跟巴木尔说:“你第一回 来咱们这儿,肯定想去草原上放放羊吧,我见过的城里人来了都爱往草原上骑马溜达。正好今天他们都想着在牧场干活,有来视察的,都想着表现呢。”
牧民们想表现倒不是为了争取什么,就是他们今天各种收拾,又都穿着最好的衣服,一个个跟新郎官新媳妇一样,都想着在外人面前露露脸,跑到草原深处去放羊的事没人爱干了。
巴木尔就好奇地问:“你们这儿不是自己种植牧草来喂羊吗?还用去放牧?”
“用啊,圈养的羊跟放牧的羊肉质不同,价格也不同,我们的牧场只有一部分是圈养的,主要是放养,储备牧草一个是为了夜草一个是为了过冬。”
巴木尔心说这一个地方还自己把羊分成两种等级,卖两种价格,还挺有心眼的。他其实是想先在牧场转转,或者跟在江主任身边顺道看看,哪想到乌日格不把他当外人的直接给扔去草原上放羊了。
人家还说:“放心,回来晚了就别走了,我们这儿有地方住,过了年才弄了几个包当招待所,肉管够,多住几天吧。”
巴木尔不好挑三拣四,人家也是想让他放羊顺便看看风景嘛,于是他领着自己带来的人跟两个羊倌一起去放羊了。
萨仁等他们走远,才躲进医务室里,狂笑不止,赵医生不解地看着她:“干嘛呢?又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这次不是我,是乌日格太逗了,居然把客人打发去放羊了。”
程支书本来想拦的,萨仁不让,既然不说实话,那就当游客招待吧,乌日格说得也没错,有的游客确实大老远的跑来草原上想着放放牧过过瘾。
巴木尔其实还是犹豫过的,想点破身份又想再看看,最后一想反正也没放过牧就当下乡体验生活了,反正不只他们,还有两个放羊倌嘛,远离查达,正好可以好好跟这两个人聊聊,没准能知道更多东西。
然后这两个也是话唠,说起来就没完了,说走了的刘队长多霸道,只听萨仁的,说考上专科的小刘队长多不招人待见,跟萨仁吵过好几次。不过说得更多的是萨仁,她怎么猎獾,怎么去了畜牧站。
甚至说了她给军中的大官看过病,还为这事被那日阿妈给记恨上了,“唉,那日家也是一家子想不开,干嘛得罪萨仁,在查达待不下去了吧。”
巴木尔愣了下,这么跋扈吗?
“怎么得罪萨仁了?”
另一个羊倌就拍了那个一下:“乱说什么,还不是他家自找的,他家人都有精神病,他妹妹跟他妈妈都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巴木尔却更好奇了,这难道是遗传?结果一问他家上辈上上辈都没有类似问题,只得罪了萨仁就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再问的多了,连陶主任摔出包外啃了一嘴土的事都说出来了,两个羊倌觉得萨仁威风,巴木尔却觉得心惊胆战,戏弄考察团的人?这也太过份了吧。他们做错了事可以去市里去区里检举,怎么能随意欺辱呢?
巴木尔一开始还以为萨仁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内蒙只有个广播电台,没有电视台,报纸上也只会提名字不会露正脸,不关注区里的人不太可能一眼认出他是谁。
可现在他可没那么自信了,没准萨仁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故意让人把他打发到草原上来浪费时间,这就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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