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大哥看阿爸脸色正在恢复,对萨仁也多了几分歉疚,他们当时把人赶走确实做得有点过火了,见萨仁叮嘱,就满口答应着。
萨仁疾言厉色地道:“我真的不是开玩笑,必须尽快打破伤风针,不然感染了很危险,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
塔娜大哥连连点头:“放心,我一定带他去打针!”
见他答应,萨仁跟驼背大哥也不多留了,免得一会儿人家又要赶他们走。等出来了,驼背大哥才说:“要我说就不该管他们,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
“怎么说也是我三嫂的亲生父亲,我既然能救肯定要救的,再说就算是第二天就要上法场的死刑犯,该救了也得救,做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本份,其他的另论。”
驼背大哥更是佩服,甚至问萨仁他这驼背还有没有的治,萨仁一听就头大,这位的驼背不只是习惯性低头造成的,是原本就有些问题。现代医学发展到一定程度确实可以通过正骨跟矫正训练来达到目的,但现在太难了,再说他这个年纪完全没必要治了,又不影响生活。
“太难了。”萨仁直言道:“不过我可给教你儿子一套动作,每天做一做,保证他不会驼背。”
驼背大哥一听就乐了:“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儿子是不是也会驼背,没想到让你看出来了,这不会遗传吧?”
萨仁松了口气,她就怕这位大哥非要让自己给他治,赶紧说:“放心,不会遗传,他只是有时候会模仿大人,现在还小,纠正过来就行了。”
“回去我就揍他一顿,好的不学,专学坏的。”驼背大哥气得不轻,不过回去了还是低声细语的,还记得家里有产妇在休息。
第二天,三哥就借了骆驼回家一趟,先给家里报个平安,怕家里人见不到人会担心,不过他没提塔娜家那些事,生怕阿爸阿妈说他活该。
萨仁在驼背大哥家帮他八岁的儿子矫正身形,又教了他一套五步拳,经常打肯定能强身健体,身姿不说站如钟立如松,也起码不会驼背。
等四天后,路好走了,三人才带着孩子回了家。
到家时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三哥的蒙古包里生着地龙,进去就得脱衣服,阿爸跟达愣爷爷不好往跟前凑,拉着萨仁问情况。
萨仁就把当时在塔娜家那些事都跟他们说了,达愣爷爷叹口气:“没想到他们还没有放弃!”
“放弃什么?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他们家神神叨叨的?”
阿爸这才跟萨仁说:“很早以前,咱们家是伊林草原上的汗王……”
萨仁精神一震,怪不得有家底:“汗王?是满清封的吗?”
“不是,那时候咱们家已经没落了。”
“啊?”萨仁惊呆,那阿爸说的很久以前是多久了?
“我说汗王只是方便你理解,换句话说就是这片草原的领袖,而塔娜家是萨满家族,每一辈都会出一个能听到神言的萨满,其实就是一种手段,两家相辅相成统治草原,后来各种变故两家都没落了,但每一代都会传下来之前的事,虽说没有族谱,但有代代相传的故事。咱们家的祖宗更务实些,就是想着把日子过好。他们家原来你爷爷以为跟咱们家一样,想过平安日子,可这一次次的事都说明他们家还有野心啊。当时不让你三哥跟塔娜结婚除了那些旧恨也是怕两家又纠缠到一起。既然他们把塔娜赶出来了,那正好,让你阿妈把塔娜当女儿照顾着,不要再回去了。”
萨仁心说这话说得轻松,塔娜现在也真的寒了心,说再不回娘家了,可真就能再不管吗?她听到她阿爸被钢筋扎了,也很着急,毕竟血浓于水,估计以后有的缠磨了。
过了年三哥就回了农垦,塔娜连着产假又请了一个月的假,留在牧场修养。
等开春,塔娜想带着孩子去上班的时候,草原上又起传说,说塔娜阿爸在大雪之日爬上包顶行萨满礼,通了灵,现在时不时的就被远古的萨满附身,发出怪声,脸上带着笑容,抽搐,咬牙……
“做不了假,正常人绝对装不出那种怪样子来,那表情就跟远古的萨满面具一个样儿!”来看达愣爷爷的老人一脸惶恐地说着。
萨仁叹口气:“这是破伤风发作了,哪里是通灵?”
要说九死一残,大家可能都觉得残的这个是幸运的,可破伤风却并非如此,不死而残,甚至留下永久性抽搐的才是最惨的,因为那种疼痛常人无法忍受。
她正想去支部打个电话让派出所查查这些乱搞封建迷信的,公安自己就找上门来了:“萨仁在吗?有人告你非法行医。”
第229章 做手脚
萨仁以前想过要不要考个医师资格证, 可考这个证也是需要学历的,她又想到会请她看病的都是熟人,或是危急情况下她才会出手, 完全没必要为了资格证去学医或找师承。
现在听到被告非法行医,萨仁立马就猜到是谁告的, 有些人真的不能招惹,不然麻烦不断啊。
塔娜也怀疑是他们家人告了萨仁:“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真是我阿爸告的, 我一定帮你说话。”
萨仁叹口气, 如果人家咬死了不放,她再怎么帮自己说话都没用, 毕竟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证。
“放心吧,我没有收他们的钱跟东西,不是以营利为目的不算非法行医,不会有处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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