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说:“萨仁,真不是你们这儿的工人吗?我看你该好好查一查,抽烟的都有嫌疑,一个烟头扔地上,当时闻不见,一会儿就着了,他敢说嘛!”
“我们牧场有严格规定,进草场一定要自检全身,把所有易燃物都放下,暂时还没发现有人违反规定,不过如果是自己人惹出来的,我也不会放过,这代价太大了,总之我会请公安来查,我自己也会一直追查,也请你们协助我,如果有人恶意放火,一定会来打听情况,看看我损失有多严重,要是有人跟你们打听,请记得来告诉我一声,这事跟咱们大家都有关系。也请你们放心,不管放火的人能不能查到,这些赔偿我不会再收回,等过冬时你们牧草不够,也可以来牧场借。”
大家一听,钱现在给,以后没草了还能来借,自然没意见。如果有人故意放火确实得抓起来,危害太大了。
领头的就表态道:“放心吧,我们都会配合你。”
达愣爷爷跟萨仁阿爸见萨仁拍桌子说她才是负责人,都没再说话,怕损了自家孩子的面子,不过他们都有些担心,本来就是他们理亏,还这么横,事不是这么办的,好声好气的把人哄走再说吧,五百块钱家里还是赔得起的。
现在见萨仁又跟这几位和解了,说起了合力抓纵火贼的事,他们也就放心了,默默出了办公室回家去了。
达愣爷爷就说:“萨仁说得没错,她不是孩子了,咱们总觉得没结婚就还是孩子,可你看她自己撑起这么大的摊子,到处跑着,把会变魔术的机子运来又把一箱箱的奶销出去,这是孩子能做到的?以后都把她当大人,只要她不求助,你们就别担心,别去给她添乱。”
萨仁阿妈问清楚了最终处理结果,不由道:“老爷子,还不是你先急的吗?说这事不能不管,说不赔偿会被人戳脊梁骨。”
“好好好,是我多事了,以后啊,咱们就安心替萨仁盯着后勤就行了,别的咱们也管不了。”
仓库那边,萨仁让管库房的小伙子给他们装干草,跟萨仁家毗邻的有十三家,其中九家都有损失,另外有一边有滩子拦着没烧过去。
“还好没有蔓延到公共牧场,那么一大片,万一被烧了,我得赔多少钱!”
萨仁有点羡慕有水的草场了,甚至想着是不是可以跟挖护城河一样在牧场四周挖一圈。
她一提,古博士就反对:“你这是破坏环境。”
“不是真要挖护城河,就是把那一圈弄成湿地,外边烧来的水过不来,里边烧起来的过不去。不过现在草场还是有点小,等固定下来,我就弄一圈湿地,水土不会流失,还更有益环境,没准还能吸引仙鹤跟大雁来这里栖息。”
古博士觉得弄湿地倒是可以,不过他还是觉得萨仁异想天开,“你这牧场就够大了,还想弄多大?这都不好管理,他们说是从黄羊坡烧起来的,谁也没看到人,但这火总不能是天火吧,又没有打雷,总不能是磷火吧,每天都有人巡视,有动物尸体就直接埋了,又没别的矿物质上哪儿来磷火去?这绝对就是人为的。你说这四万亩你都看不住,还想着弄更大的。”
“靠看是不行的,总不能怕人家放火,就把牧场给关了吧。”
萨仁是怕到时候大家反应过来,全都来承包草场,公共草地会被瓜分完,所以她想在这之前承包更多的地,手里一有资金就去承包,到时候区域大了,就弄湿地。
她下定了决心,也不跟古博士解释,等到快傍晚时呼特他们才回来,那几个人就一直在办公室等着,把钱给了拉着牧草这才肯走。
送走他们,只负责干活不怎么来办公室的那批员工就都有点慌,没了牧草,活就少了,东家还赔了不少钱给人家,会不会发不出工资,或者干脆辞退他们。
萨仁对东家这个称呼十分无奈,让他们喊老板,又安抚他们:“放心,咱们是签了劳动合同的,不可能随便辞退人,活多的是。”
她干脆又弄了些磨具,把能储存的奶片奶干做成各种形状,奶片有笑脸的,有猴子的,小孩子看到肯定喜欢,奶干卷成筒,做出能吹出声音的那种。
这些都得手工制作,价格肯定要比普通的贵,大家也都有了活干,这么一调整,心慌的人都安稳下来,萨仁松了口气。
公安当天就跟着呼特来了,取证,找起火源,可草原上的火跟屋里找火不一样,不能大概确定是从哪烧起来的,没找到烟头打火机之类的,就再查不下去了,草场一片灰黑,就算真有烟头也早就烧没了,怎么查?
只能先立案,调查一下是不是无意失火,于是把当天去过草场的人都查了一遍,公安说以他们的经验来看没人撒谎,那也就是说不是自已人疏忽引起的火灾。
接下来就是排除仇家纵火了,这一问,他们发现萨仁的仇家真不少,最近惹到的人还是呼市的……
萨仁把李老太太的事说了:“她两个儿子好像是判了两年,当时她见我不帮她儿子去求情,就准备毁了我的名声,被我骂回去了,我吓唬了她几句。”
“怎么吓唬的。”
“就是说我不怕你,你想再找事我奉陪,类似这些话。”
萨仁肯定不能把自己说过的话复述出来,公安就说:“这确实是结仇了,但她远在呼市,又是已经六七十岁的孤老婆子,这个基本上可以排除。不过我们会跟呼市派出所打电话,确定一下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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