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就是觉得委屈,她也没说别的,古博士这种人才一直守在牧场,过年也不走,就是很奇怪啊,萨仁跟他有说有笑,却又不是男女朋友,这就是不清不楚啊!
她真没想到阿爸会跑去拿鞭子抽儿子,这时塔娜还是一脸委屈:“阿爸,阿妈,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俩闹着玩,他拍了我一下,我就急眼了。”
萨仁出去时,听见三哥也这么说的,她叹口气,肯定不止这样,都是成年人,还有孩子了,怎么可能因为闹着玩打起来,打起来不算,还跑去找阿妈做主,还要死要活的,还吵得整个营地不得安生。
不过人家不想说,那自然是没法知道了。
三哥把阿爸阿妈安抚住了,跟塔娜说:“你要再说这种话,以后就别回来了,免得因为你一个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塔娜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没错,但她刚才看见公公打丈夫时有多用力了,自然不敢再闹腾。
其实那马鞭有一半抽在地板上了,卸去不少力,根本不算重。
第二天一早,三哥叫上萨仁要去打黄羊,萨仁知道他是有话说,自然跟着去了。
“你昨天跟我嫂子吵什么啊?不会是因为我吧。”
“跟你没关系,我们也没吵架,她就是这脾气,没事也要闹上一闹,你还不知道嘛,不用管她。”三哥打量着萨仁,“一晃眼也是大姑娘了,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也不能耽搁啊,真没合适的?”
萨仁皱眉:“塔娜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还是她说我跟谁的闲话了?”
三哥没想到她这么敏感,叹口气:“太聪明了也不好,你三嫂没恶意,她就是这种小性子,让人恨又恨不起来,但又时不时的给你添点别扭,我们算是自己谈的,还各种磨合各种吵架,要是介绍的对象,更有得磨。这世上没有那么严丝合缝,就对你胃口的人,有个差不多的能聊得来,能哄着你的就别挑了。”
萨仁皱眉:“塔娜不会是说我跟古博士这间有事吧,要光说这话你不可能打她,她还说我什么了?难道说我脚踏两只船?”
三哥笑道:“两只船?另一只是谁?肯定不是昨天那个李雪峰,难不成是雷中尉?”
萨仁哼了一声:“不是!三哥,你别想套我的话,赶紧跟我说塔娜说我什么了。”
“她真没说什么,就是担心你年纪大了,怕你成老姑娘嫁不出去,我一听就急了,怎么能这么说你,一冲动就打了她一下,结果被阿爸抽了好几条鞭子印,你说多冤啊,后悔死我了。”
萨仁无语极了,“你还冤?我三嫂才冤,虽然她说话不讨喜,但这么两句话也不可能让你气到打人的程度吧,我就成老姑娘了,怎么了?谁爱说就说吧。”
三哥心里叹口气,媳妇太作了,可既然要死要活的选了,孩子都会跑了,也不能说离就离吧。
只能两边周旋,只希望塔娜长点心吧,再这样下去,他以后只带孩子回来就行了,免得她多嘴多舌再惹事。
兄妹两个说说笑笑的,还真打了一只黄羊,结果到家发现一只不够,别说一只了,两只都未必够。
萨仁都懵了,包里坐得满满当当的,塔娜也没空闹别扭了,在跟阿妈熬奶茶,煮手把肉,显然是要招待客人。
早就不干活的达愣爷爷围着围裙在杀羊,阿爸在烧火,来做客的穆克爷爷正在炸各种形状的蒙古果子。
这热闹劲啊,就跟提前过年一样,可打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人?
冬天没几个游客,这又快年根子底下了,后来生活水平普遍好了,过年没什么意思了,才流行起来过年旅游,现在大部分人别管在哪儿,都盼着过年能回家吃个团圆饭,所以突然冒出来一群人,真挺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这里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外。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在深圳遇见的那对夫妻找来了,细看才发现不是他们,这两个年纪更大点,五六十岁的样子吧。
他们两个样子明显不熟,不是一对,而且他们各自身边都坐着个五六十岁的华国异性,显然这是两对跨国夫妻。
萨仁扫了眼,发现这里边还是有熟人的,卓程居然来了,她刚想跟他打招呼,就看见一个脸上带着疤的男人在盯着她看,这人看着很眼熟,等他对萨仁一笑,萨仁愣住,眼眶瞬间就湿了,“大哥!”
“怎么?这点伤就认不出来了?”
“没有,就是没反应过来。”
大哥拉住萨仁的手,给她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我战友小江,今年二十七,家在首都,他家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父母都是老师。他自己嘛,喜欢画画,尤其是素描画得特别好,有空让他给你画张像。”
这介绍的方式让旁边的卓程紧张起来,这人是萨仁的大哥,这是在给她介绍对象吧,听着条件还不错,小伙子也长得精神。
萨仁也听出来了,这就是给她介绍对象呢。大哥拍拍她肩膀,让她坐在他的位置,跟小江聊会儿,萨仁哪里肯,太尴尬了好嘛。
“这么多人,我得去帮阿爸阿妈做饭,大哥你帮着招待大家吧。”
卓程还没来得及跟萨仁打招呼,她就出去了。
三哥跟大哥打过招呼不算,还把大哥拉出来了,招待什么啊,这一堆人看着都挺自来熟的!那两个老外是谁,先得问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