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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吃过了,多谢九皇子关心。”李桑温和地笑着,心头却在想,他还真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皇子。“等九皇子吃完早点,老奴再来吧。”
    该来的东西终归会来,不过确实来得快了些。“没事,我不饿。”元千霄想了想,上前道:“我们先去见皇上。”
    “是。”李桑点头,并不多说。
    *
    同上次一样,李桑一等他进门便关门离开了,梁钊埋头坐在案前批阅奏章,暂时没搭理人的意思。
    元千霄一语不发地望着梁钊,脑中再次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
    天巽国覆灭后,梁钊被孟苟囚在劲武国里,后头,应该是梁缨求了他,他才用李代桃僵的法子将他从孟苟手里救出。
    半晌,梁钊放下奏章,目光如秋风一般地扫过来,威严十足,“你昨晚可是留宿在平南的寝殿里?”
    “是。”元千霄低头。上次答应的事,他食言了。尽管他什么都没做,但他生了心思,这是不该。
    “唉,难办。”梁钊盯着元千霄红肿的面颊叹息,面上露出一副进退两难的神情。他想成全他们,奈何中间出了差错。
    “我……”
    不等他解释,梁钊再次开口,“莫慌,朕没怪你的意思。”
    元千霄:“……”这话都不怪啊。他心里对梁缨的愧疚究竟有多深。
    “昨晚是打雷夜,平南她,她是不是……”后面的话,梁钊说不出口,无奈转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上可知璃妃的事,我有点好奇。”元千霄想,从阮熙光嘴里听到的璃妃,跟梁钊嘴里的璃妃一定有所不同。
    “其实朕对她没什么印象。”梁钊放下朱笔,眼中有自责一闪而过,“大约是十七年前,灵族族长将她送进皇宫,说璃妃是灵族的宝物,朕当时没在意,收便收了。她性子恬淡,不爱说话也不会来事,起初,朕去看过她几次,后来,她得了疯病,朕便再也没踏进过宣宁宫。最后一次听她的名字是在四年前,那时朕患了怪病……醒来才知,她自尽了。”
    宝物?什么宝物?元千霄抓住话中的两字细细思索,听梁钊的意思,他应当不知道这宝物的意思。阮熙光曾说,璃妃死后,梁钊的怪病便奇迹般地好了,也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皇上若是对七公主心存愧疚,不如再给她过个生辰。”
    “生辰?”梁钊愣了一下,渐渐想起一件事,梁缨十岁那年来御书房求他去宣宁宫一道过生辰,他当时忙,将她赶了出去。那晚,他迟迟才去宣宁宫,而她一句话都没说,想来是心里存了芥蒂。“你下去吧。”
    “是。”元千霄转身。
    “你帮平南解开心结,单单是为尽早回淮越国?”蓦然,梁钊问了这么一句。
    “一半。”
    *
    学堂。
    第一课书法小测,梁宴茹发的白麻纸,每人五张作答,默写范儒昨日刚教的《礼仪之本》,字与内容对错结合打分。
    每次小测,梁缨都会将成绩控制在最中间的位置,而像这种无法精准控分的,她会选一般人容易犯的错误,故意写错几字。
    “铛……”
    一个时辰后,小测结束,梁宴茹过来收作答纸。
    梁缨收拾完东西起身,一转头,恰好对上李妍媃,她搭着书桌,笑得阴阳怪气的,叫人不寒而栗。
    第二课,射箭。
    “铿”,梁缨发出一箭,心道,都什么时候了,他为何还不来。她睡相又不差,怎么会吵到他。
    另一边,阮熙光和张焱两人混在队伍里窃窃私语,时不时便会瞄几眼梁缨。
    阮熙光小声道:“是她,我赌一百两。”
    “废话,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张焱翻了个白眼,“我赌一千两,绝对是她。”
    “确实是同一人。”阮熙光再次往梁缨看去,感叹道:“但她这模样跟昨晚还真差地有点多,奇怪。”
    “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朱式开环顾一圈,男学生里头就元千霄没来,这还真让他好想了,“听说你们仨儿昨晚去了风月楼?他今早告假,原来是中看不中用啊。
    “谁,谁去了风月楼?”有人闻着声儿凑过来。
    朱式开拿起竹箭,朗声道:“你们说谁就是谁,有人告假都瞧不出来么。”
    “啊,他有隐疾?”
    “就是不中用,没隐疾。”
    “不会吧,这事关乎男人尊严,可不能乱说。”
    男学生素来爱聊这事,有人起头,聊的东西便偏了。
    男女射箭区本就在一处,只是整个场子一分为二而已,更何况他们声音响,梁缨自然听到了那些话。
    他们怎么能造谣呢,她听得不舒服,想上去缝他们的嘴。
    “七公主,我想跟你比试一场。”
    嗯?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梁缨转头,来人是梁思思,她拿着弯弓,面容清冷如雪,眼中似有敌意。
    不用猜,她都晓得梁思思为何要同她比试,为周宸游。
    “我箭术一般,你跟别人比吧。”梁缨没多话,矮身从箭囊里抽箭。
    谁知,梁思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定定地看着她,执拗道:“我一定要跟你比。”
    两人动静大,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梁缨皱起眉头,不悦道:“就一次,以后别找我比试,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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