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悠目不转睛:“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
古文远:“笑话,我好歹也演过几个角色,从来都是一条过。”
赵时悠没有理会他,是骡子是马,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们这场戏是初遇篇,舞姬为了获取情报,在将军在风月场找人之时,过去大力使用媚术,怎知被冷面无情的将军一把推开。
导演带着两人走完位就开始拍。
换上舞姬装扮,进入镜头,念着台词的赵时悠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美目流转,妖意肆生,腰肢扭动,万种风情。
她一手摇着团扇,一手端着酒杯,走到将军面前,声音媚得不行:“这位客官,赏脸喝一杯吧?”
饰演将军的古文远坐得笔直挺立,面对舞姬的搭讪,本该撇开眼,转过头,喊她滚。
可古文远一对上赵时悠那双仿若自然流露媚态的眼睛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时没接上戏。
导演立即喊“卡”,指向古文远:“你怎么回事?动作呢?台词呢?”
赵时悠入戏快,出戏更快,登时后退一步,眼中只有属于她本人的清明傲气。
“刚才脑袋卡壳了,再来一次就好。”古文远先回导演,再看了眼赵时悠,后者也扫向他,眼神的意思是:就你?这叫一条过?
古文远胸口一团火聚起,势必要在下一条扳回一局,可再拍时,他做完动作,念完台词,导演又一次喊了“卡”。
古文远站起来,不耐烦:“我这次不是做了动作,念了台词吗?”
导演拿着剧本过来:“是,你是做了动作,念了台词,但是你做的什么动作,念的是什么台词?那么僵硬,你以为自己是在演僵尸啊?”
古文远惊诧:“僵硬?我演得很僵硬吗?”
导演连同赵时悠一起评价:“人家小赵前面演得那么自然,活灵活现的,到你这里就是念台词,不说我,就是随便拉一个路人来看,都能看得出来,你接不住小赵的戏!”
古文远被当众骂得格外不爽,尤其是还当着赵时悠,被她比下去,古文远这时看赵时悠,感觉对方就差问他一句:打脸,疼吗?
古文远咬咬牙:“再来一次,我保证过。”
导演让他们休息两分钟,喝两口水再继续。
赵时悠走到一边,喝小熊递来的水,古文远跟过去,低声道:“你少给我嘚瑟,一次而已。”
赵时悠喝完一口水再回他:“看来你除了狂妄自大,数学还不是很好,拍了两次了。”
古文远怒道:“两次又怎么样,我只是很久没拍戏了,还没有适应,等我适应了,绝杀你!”
赵时悠轻叹:“我也希望你赶快适应,毕竟这是我们的对手戏,每次都因为你NG,我也无奈。”
古文远被戳了心窝子,恨不得把她瞪出一个洞。
两人重新回到镜头下,还是同一场戏,却有不同的NG理由,不是古文远情绪不到位,就是他的表情让导演失望。
赵时悠陪他忙活了两个多小时,NG了十多次。
导演动怒,古文远的火也大,他不再保证自己下一次一定过,他看向身边的女人,指着她道:“都是因为她!”
赵时悠不解地看过去:“你自己的戏过不了,怪我干什么?导演对我的表现每次都还算满意。”
导演附和:“就是,小赵的发挥很稳定,是你拖了人家的后退。”
古文远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和她搭戏,我不喜欢她,对她没感觉,和她搭戏就是别扭,就是演不好。”
赵时悠不想再看他,轻呵:“你这个理由找得真是不错,自己演不好还怪搭档,不知道导演干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这样的演员。”
导演本来就对今天古文远的表现极其不满意,闻此更是火冒三丈:“古文远,你给我够了,这么荒谬的借口都找来了,有时间在这里耍嘴皮子,不如多去磨炼下演技!”
周围的工作人员不少,古文远面子挂不住,一口咬定自己的观点:“我就是和赵时悠八字不合,只要是和她搭戏,我就发挥不出来,导演,换人吧。”
最后一句,让导演神色大变,让赵时悠眼神一寒,古文远的意思,是想换她?
赵时悠冷冷笑起,看向古文远:“换了你吗?”
古文远眼珠子瞪大,难以置信地望向赵时悠,倏地呵笑:“看来你的脑子还不太好,听不懂我的意思是叫换了你吗?”
赵时悠无惧回视:“你凭什么换我?现场谁看不出来,刚才戏一直过不了的是你又不是我。”
周围议论不休,古文远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他也不和赵时悠多扯,看回导演,傲慢的姿态,似是想要导演立马给个定夺。
导演快被他气得冒烟了,愤道:“够了!今天的戏先到这里,你们两个把情绪给我收拾好,明天再拍,如果明天再拍不过,有你们好看的。”
赵时悠便不再久留,给导演说了声添麻烦后转身去换衣服。
小熊凑到她身边,怒道:“赵姐,这个姓古的欺人太甚。”
赵时悠面色阴冷如冰,未发一语地回头瞧了一眼,看到古文远并没有急着离开,他靠到了导演近处,换上一脸笑容,拉着导演的衣袖,嘴巴张动,可能是在叫导演。
导演正在气头上,扯开他,指着他的鼻子数落几句,再转头离开,准备拍下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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