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月打量了一番面前人,沈砀的模样的确有些狼狈,衣裳破了,皂靴上都是泥,她慢慢蹙起了眉头:“说详细些!”
沈砀继续道:“其实我身边也是有几个死士,但为了躲避沈裴坚,都在不远处候着,我只身前来,现在命也在你婢女手上,可见我的诚意。我这个皇弟,心思不容小觑,他这些年和万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了,末了还想铲除我的势力,但至于你夫君,我倒是不知哪处招惹他了,我只知道,今夜,那城隍庙里,你夫君九死一生。”
“胡说!我夫君那样厉害!”
沈砀笑笑:“我承认他很厉害,可是,人总有缺陷,上回你们在鹿台着了我弟弟的道,今天,他肯定还有别的法子。”
宋希月看了眼城隍庙外,夜宁和夜安还试图带人闯进去,却依然被挡在外头。
“看见了吧,霍斐渊练内功,万和比他练得更久!不过,要想救他,也不是不可以……”
“你少废话,快说!”孟锦的刀步步紧逼,沈砀只好咽了咽喉咙,道:“我有办法送你们进那个城隍庙,但是,我有条件。我要晋南皇室为我提供避难所,军队,车马,以便我来日,夺回权力!”
“我哪有这样大的本事?”宋希月蹙眉。
沈砀笑:“月公主乃乾元帝掌上明珠,夫君是掌天下第一兵的骁骑营大将军,这点儿要求对公主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况且晋南和邢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若这邢北天下落在我弟弟手里,我可不敢保证两国何时就会打起来,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宋希月现在没那么好骗,她继续问:“这么多暗卫和士兵都进不去,你有什么法子,当我三岁孩童?”
沈砀笑:“公主跟我来。”
宋希月和孟锦对视一眼,孟锦依然用刀押着他的脖子,沈砀慢慢的从草丛后面的小路往城隍庙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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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十几年了,你果然不负贫僧当年的期冀,只不过若留在我身边,功力肯定更上一层楼!”
万和现在正和霍斐渊打的不分上下,只不过不管万和说什么,霍斐渊都未曾接话,只是一招比一招狠,一剑比一剑要命。
“听说你现在娶了月公主,孩子,有出息,皇室权力唾手可得,你若跟老夫联手——”
霍斐渊一刀劈开了万和栖身的佛像,阻止了他要说的话:“闭嘴。”
万和灵巧躲过。
“怎么,动心了?她知道你真实身份吗?无情则刚强,啧啧啧,没想到你竟会把软肋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可悲,可叹啊!”
宋希月看着面前这个洞口,蹙眉:“这里真能通往城隍庙里?”
“当然,本殿亲自监工,还能有假?”
宋希月看他一眼,“就是信不过你。”
孟锦倒是会想办法,捆住沈砀手,从背后用刀抵住他:“你先进!”
沈砀苦笑:“行!美人儿说话我听,我进就我进,但是进去了,若打起来,美人儿可要护我一下哦。”
孟锦直接又塞住了他的嘴。
霍斐渊腿上受了伤,万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胳膊活生生被霍斐渊用剑砍断,两人此刻眼中都迸发着杀机,寻找着彼此的弱点。
“我本来……是想劫走小公主的,奈何你看的够紧。”万和擦了擦唇边的血。
“要怪,也只能怪乾元那老儿派你来查,若是旁人,悄无声息的被我杀了,也犯不上这样的周折。”
万和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暗处喊了声:“出来吧!也帮帮我!”
霍斐渊警觉的往黑暗角落里看去,果然,下一瞬沈裴坚的身影便慢悠悠的站了出来,他手上捏着一条蛇,笑:“霍将军,好久不见。”
“果然是你。”
“不错!我追你们追的好苦啊!你一路派人暗杀我的暗桩,损我势力,若不是遇到了万和高僧,我还差点儿就拿你没法子了呢。”
沈裴坚走过去拍了拍万和的肩膀:“那日你原本有机会杀他的,可惜了,霍将军被女人迷了心智,听说茶楼起火,箭射偏了。”
原来那天跳船的人是万和。
沈裴坚继续笑:“也是遇到了高僧之后才知道,霍将军的童年竟然是这样的凄惨,啧啧啧,被人牙子当做奴隶的日子不好过吧,霍将军?”
那边,沈砀走在前面开路,这次他倒是的确没有撒谎,几人真的到达了城隍庙佛像后面的那个洞外,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被捆成肉粽一样的杜灵宝。
杜灵宝看到有人来了,立马呜呜直叫,宋希月眼疾手快的捂住她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别怕,我会救你的。”
杜灵宝一边落泪一边点头。
宋希月从那个洞口往外探,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
“被人牙子当做奴隶的日子不好过吧,霍将军?”
她楞到了当场。
霍斐渊擦了擦唇边的血,冷笑:“这就是你打探到的消息?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翻出陈年旧事,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但是让我心里很痛快!”沈裴坚将那蛇把玩着手上忽然使劲,直接将蛇的七寸捏爆,那蛇变成软绵绵的一滩,滑到地上,蛇身还在挣扎着。
“自从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无时不刻都让我感到恶心!就凭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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