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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笑着,木匠跟他弟弟对楚酒酒挥手告别,楚酒酒也用力的跟他们挥手,目送师傅们离开,楚酒酒转过身,看着从空空荡荡、又重新变得满满当当的家,楚酒酒克制不住的翘起嘴角。
    师傅说得对,她家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漂亮。
    所有东西都是原木风,楚绍买的是无色清漆,这种油漆贵一点,质量也好一点,楚酒酒在堂屋打量着,感觉自己家像是现代的自然风格农家院。欣赏了好一会儿,楚酒酒才收回目光,她把项链塞进口袋,然后提起一个鱼篓,朝河边跑去了。
    农忙,连平时被各种婆婆媳妇占领的河边,现在都没人了,也有小孩在这玩,不过都是七岁以下、不能干农活的小小孩。
    楚酒酒比较谨慎,她连小孩子都防着,谁让之前就有个前车之鉴,牛爱玲他们要是说话背着点秋花,她就不会知道,张婆子他们居然拿走自己家两百块钱的事了。
    蹲在一丛芦苇里面,楚酒酒先把项链戴上,然后再拿着鱼篓靠近河岸。
    她的动作很小心,因为她不会游泳,怕自己掉进去,也怕像上回在荷塘一样,遇到些会咬人的东西,她的神经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
    鱼篓放进去以后,项链很快就发功了,楚酒酒捞了几条鱼进去,发现周围的蚊子越来越多,她连忙把项链摘下来,提着鱼篓往回走。
    河里的鱼比溪水里大多了,随随便便进来一条,就是半斤以上,楚酒酒一共捞了四条,够自己和楚绍吃一顿就行,以后想吃了,还能再来捞。
    回到家,楚酒酒用之前对付山鸡的办法,对付这些活蹦乱跳的鱼,残忍(?)的拍死它们,然后再剪掉鱼鳍,楚酒酒摆弄这几条鱼的时候,一直都在皱眉,她见过韩生义是怎么处理鱼的,他拿石块就能把鱼鳞刮下来,到她这,怎么就这么难。
    这就是传说中的脑子会了,但手不会吗?
    ……还是说,是她太笨了?
    楚酒酒苦大仇深的看着那条被她蹂躏到惨不忍睹的鱼,想起韩生义,就免不了想起韩生义那凉薄又轻佻的笑。
    讨厌!太讨厌了!
    楚酒酒一屁股坐地上,她抹了一把脸,直接把鱼血抹到了脸上,楚酒酒放下刀,不刮了,干脆上手,一片一片的往下揪鱼鳞。
    ……
    揪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这些鱼鳞才被她揪干净,熟练的生火,把碎木块扔到灶膛里,楚酒酒等了一会儿,觉得铁锅差不多热了,刷的一下,把一条鱼扔了进去。
    啪!
    惨不忍睹的鱼掉进锅里,头先着陆,瞬间激起一片刺啦声。
    之前都是熬粥,这还是楚酒酒第一回 尝试炒菜,具体的说,其实也不是炒,就是把鱼煎一下,两面煎到金黄,再往里倒热水,然后就可以熬出鲜香又奶白的鱼汤。
    好吃,好喝,且营养高。
    楚酒酒一心为楚绍补充营养,肉食是最好的营养来源,而鱼,是她最容易搞到的肉食。
    她想的不错,奈何她只有一个低配版厨房。
    没油、没热水,连配料中非常重要的葱姜,都是她从路边找来的野葱和野姜,味道跟人们种的那种比起来,大打折扣。
    再加上,她还是个低配版厨师。
    ……
    不能再说了,再说楚酒酒就该哭了。
    手忙脚乱的煎鱼,幸好她还知道先尝试一下,把第一条煎糊了,而且铲碎了以后,后面的三条就熟练一些了,煎了十几分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楚酒酒连忙把准备好的温水倒了进去。
    为什么是温水?因为这水在桶里晒了大半天,此时比人的体温还烫一点。
    聊胜于无吧。
    看着温水开始冒泡,楚酒酒抹一把汗,终于把锅盖盖上了。
    楚酒酒在跟灶台较劲的时候,地里,大队长也在跟别人较劲。
    “陈二柱、陈三柱,再让我看见你们偷懒,你们今天的工分就别要了!”
    陈二柱嘿嘿一笑,没说话,陈三柱则呵呵一声,“行啊,你赶紧扣,扣完了我也好回家。”
    大队长被他这个混不吝的样气到心梗,真想挥着镰刀过去揍他一顿,旁边有人看见大队长真的生气了,连忙拉住他。
    “消消气,消消气,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大队长忍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兄弟俩都懒,可陈二柱不像陈三柱这么气人,如果可以,大队长真想把陈三柱从青竹村除名。亏他还姓陈,一点没有老陈家吃苦能干的精神。
    陈三柱姓陈,可此陈非彼陈,他们家是在晚清末年的时候,逃荒逃到这里来的,因为巧合的都姓陈,不少人还把他们当做一家。早些年,为了讨好陈氏家族,陈三柱的爹,还把自己第一个儿子的名字起成了陈大柱。
    陈氏家族排字顺序是守常志远大、忠孝乃有荣,他们蹭了一个大字辈,结果被人讽刺了一顿,他爹觉得没面子,后面的儿子就变成了二柱和三柱。
    要不说风水轮流转呢,一转眼,陈大柱长大了,人家会钻营,去了公社,后来又步步高升,现在是本镇革委会的副主任,陈二柱和陈三柱跟着水涨船高,整个青竹村,就没有敢惹他们的人。
    连大队长,也只能对他们一忍再忍。
    大队长那边没声了,陈三柱坐在水稻田埂上,看着大家劳动,他一点羞愧感都没有,眯起眼睛,发现有个小媳妇过来放水稻,他就用流里流气的目光看向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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