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看的奇怪,再想起前几天,她一连两天撞到赵石榴出村,难道她每天都往外跑,就是为了来邮局?
可她来一次就算了,为什么要来这么多次,而且还鬼鬼祟祟的?
楚酒酒想不明白,却直觉这里面有问题,正好,韩生义回来了,楚酒酒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韩生义沉默半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想怎么办?”
楚酒酒歪头看了一眼邮局里面,然后扭头,把韩生义手里的牛皮纸包拿到了自己手里,“我先进去,过一会儿时机到了,你再进去。”
韩生义:“……?”
就算他聪明,也不能只给这么点提示吧。
韩生义还想再多要一点提示,然而楚酒酒说风就是雨,她已经跑进了邮局里面,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经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舅娘,舅娘你在哪呀……”
“呜呜呜,我要找舅娘。”
酝酿的差不多了,楚酒酒爆哭出声,“呜哇——舅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韩生义:“……”
邮局里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听到楚酒酒哭的时候,已经有热心人凑了上去,但不管她们问什么,楚酒酒都只是哭着摇头,一个字也没说,直到一个戴着红袖标的工作人员走过来。
“小同志,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不要哭,你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这个工作人员穿着的确良的衬衫和西裤,三十来岁的面相,看着有些严厉、也有些可靠,楚酒酒抹了抹眼睛,哽咽道:“我找不到我舅娘了,她说她要来邮局办事,让我在药店等着她,可是我等了好久,她都没来接我,我只好来邮局找她,可是、可是……呜呜呜我找不到……”
工作人员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人山人海的,找个妇女谈何容易,谁知道她去哪了,她想跟楚酒酒打听更多的细节,而不等她问,楚酒酒已经比划了起来。
“阿姨,你有没有见过我舅娘,她梳着短头发,个子不高,穿一套灰蓝色的衣服。”
楚酒酒一面说着,一面左右环顾,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包括那些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楚酒酒抽了两下鼻子,继续说道:“她眉毛这里,有一颗黑黑的痣……”
一说到这个特点,不少工作人员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毕竟赵石榴一连来了六天,而且今天顶着邮局开门,就在这里等着,隔三分钟就要问一遍,她的汇款来了没有,差点没把工作人员烦死。
楚酒酒看见她们的表情变化,连忙趁热打铁,抛出了自己真正要打听的事情。
“对了对了,她还说,她是来邮局办、办……办……”
办了半天,她都没说出下一句,看起来十分苦恼的样子,一个坐在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直起腰,抢答道:“办汇款!”
楚酒酒愣住,而这时,离她最近的那个工作人员也开口道:“原来你要找的是张凤娟同志,她在这待了一天,刚刚离开,你来晚了一步,她现在应该已经回药店去找你了。”
听到工作人员说的话,楚酒酒睁大双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连表情都忘了维持。
她目瞪口呆的指着自己的眉毛,“这,有颗痣,张凤娟?”
工作人员不明白她的意思,“是啊,张凤娟同志经常来,我记得她,没错,她就是这里有颗痣。”
说到这,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楚酒酒,“怎么,你的舅娘不是她吗?”
楚酒酒过于震惊,一时之间,连自己该说什么都忘了。
韩生义在门外听了半天,眼看楚酒酒卡壳,他知道,时机已经到了。挤过人群,快步跑进去,韩生义喘了两口气,停在楚酒酒身边。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舅娘已经回来了,快跟我一起回去,不然她要生气了。”
韩生义用力捏着楚酒酒的手腕,感受到他的力度,楚酒酒扭过头看着他,看清他的脸以后,楚酒酒才终于反应过来。
一秒把表情切换到怯懦与焦急,楚酒酒跟个兔子一样,原地蹦了一下,“真、真的呀,快走快走!”
说完,不再管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围观群众,她跟韩生义一前一后火速跑了出去,没一会儿,这些人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可怜见的,一听舅娘要生气,就跑的这么快,看来这舅娘也不是啥好人啊。
唉。
……
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停在一棵茂密的梧桐树下,楚酒酒撑着树干,一边呼呼的喘气,一边梳理乱糟糟的思绪,而越梳理,她的脸色越不好看。
韩生义一直在旁边站着,他注视着楚酒酒的神情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她气愤的一拍树干,“不要脸!”
“肯定是她冒充我太……我妈,领别人给我妈的汇款!”
好家伙,太生气了,差点一个嘴瓢,就把实话说出去了。
楚酒酒气的来回走动,连三十多度的高温都不在乎了,撸起袖子,楚酒酒转身就要往回走。
“不行,我这就回去,跟她问清楚!”
韩生义本来没打算说话,他想等楚酒酒自己冷静下来,显然,她自己已经冷静不了了,见她要走,韩生义连忙往前走了几步,把她拽了回来。
“等等,”和楚酒酒对视,他率先说道:“你打算怎么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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