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转身要走,李艳要去抓她,恰好,韩生义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他背篓里多了不少野葡萄,手上还拿着一根完整的、带葡萄串的葡萄藤,来到楚酒酒身边,他把葡萄藤递给楚酒酒,看了一眼李艳,他问楚酒酒:“你在跟李知青说什么?”
楚酒酒接过葡萄藤,指了指自己的篮子,“李知青要拿自己摘的青头菇跟我换这个大蘑菇呢,我不想占她便宜,她还不高兴了。”
韩生义探头看向楚酒酒的篮子,看见她说的大蘑菇是什么东西,他顿时看向李艳。
李艳:“……”
完蛋,看这小子的眼神,他肯定认识灵芝。
李艳脸上好像有火烧,她尴尬的要命,偏偏这时候,楚绍也背着背篓走过来了,看见这三人都站着,一动不动的,他觉得奇怪:“怎么回事?”
楚酒酒又把篮子展示给楚绍看,她一脸真诚的说道:“李知青要拿青头菇跟我换大蘑菇,好几个青头菇呢,楚绍,你看李知青对我多好啊!”
都是在青竹村生活了好几年的人,楚绍自然也认识灵芝,他拧眉看向李艳,面色十分不善,仿佛在看差点拐跑他家傻闺女的恶人。
李艳:“……”
她待不下去了,连句话都不解释,她扭头就想走,然而天不遂人愿,马文娟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对她一顿训:“李艳,你能不能有点集体意识,你一个人跑了,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知道吗?陈大娘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你应该虚心接受教训,而不是擅自离开!你——”
说到一半,看见楚酒酒他们,马文娟愣了一下,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原来你们也在啊,你们……站着干什么呢?”
马文娟后面还跟着四五个一起进山的女村民,看见这一幕,楚酒酒心里笑的更欢了,她直接把灵芝举了起来,作出一脸傻呵呵的模样,她提高音量,保证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马知青,你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好大的蘑菇,李知青说这东西我年纪小、用不着,她要用自己采来的青头菇跟我换,好几个青头菇,就换这个大蘑菇,这笔买卖我赚大啦!”
李艳:“……”
灵芝价格不一,贵的能几百上千,哪怕最便宜,也要十块往上,而青头菇,一斤都卖不了八毛钱。
众人看向李艳的眼神顿时充满了鄙夷,欺负人家孩子年纪小,不认识灵芝,就想占人家的便宜,就这还知青呢?学一肚子的知识,还不如三岁的孩子懂道理。
马文娟更是气的要命,指了李艳半天,最后就说出一句,她要把这件事告诉班长去,李艳一听就急了,连忙追着马文娟离开,丁伯云虽然只管他们三个人,但他大小是个班长,他能和公社说上话,能决定他们的表现评分。
要是丁伯云因为这事对她有成见了,那她回城就更没希望了。
两个知青一走,后面那些婶婶嫂子们也跟着离开了,楚酒酒神色自如的把灵芝放回了篮子里,仿佛刚才装傻充愣的人根本不是她。
下山的时候,楚酒酒从楚绍这里得知,这种蘑菇就是灵芝,顿时惊得嘴里能放下一个鸡蛋。
“这就是灵芝啊,就是特别特别有名的灵芝?”楚酒酒震惊之余,又有点生气,“李艳居然想用一堆破蘑菇跟我换这么宝贵的东西,让她做梦去吧!”
一看她这样,楚绍就知道她误会了,“灵芝没那么宝贵,山上的樵夫和猎户都捡到过,你这个……倒是挺大的,但拿到供销社去卖,也就是几十块钱。”
真正宝贵的灵芝,都是特定的几个品种,那种灵芝可遇不可求,最起码在人人都能爬的半山腰上,是肯定找不到的。
楚酒酒摘的这朵稍微稀有一些,但只稀有在个头上,并不稀有在品种上。
楚酒酒依然挺高兴,“几十块钱也很多了呀,我还捡到了好多银耳,这样,回去就能做灵芝银耳汤了,听起来就特别大补。”
楚绍:“……”
韩生义:“……”
他们发现,楚酒酒似乎对金钱没有概念,感觉有时候在她眼里,几十块钱就跟几毛钱差不多,根本不叫钱。
哪怕是以前在首都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敢这么吃东西,一碗汤就把几十上百的钱喝进去了,这也太奢侈了。
楚绍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忍不住阻拦道:“今天先吃新鲜的蘑菇,灵芝和银耳,还是晒成干放着吧。”
韩生义也劝她:“对,你是小孩,不需要吃这么多补品,留着以后再吃,效果都是一样的。”
楚酒酒歪了歪头,感觉他们说的有道理,“那好吧。”
“对了,”楚酒酒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晒成干,要不还是……”
楚绍连忙打断她,“没关系,村里有的是人会。”
韩生义:“我奶奶就会。”
楚绍一听,立刻顺着说道:“回去以后,你把这些都给韩奶奶送去,让她帮你晒,你不是要去找肖阿姨吗?正好顺路。”
炖汤的心思还没升起来,又被楚绍压下去了,楚酒酒干巴巴的哦了一声,终于放弃了把灵芝和银耳当场炖汤的想法。
回到村里,韩生义依然要去菜地,楚绍和楚酒酒在自己家里支了一个烧烤架,把蘑菇,还有几条小鱼腌了,再把菜地里的茄子、青椒摘下来几个,韩生义则拿来了几个土豆,楚绍把蔬菜都切成块,楚酒酒端着油碗出来,小心又小心的往上面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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