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不损啊……
楚绍摇摇头,最后还是在他们俩的注视下,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说笑归说笑,其实,楚酒酒真的有一点担心楚绍,因为这是他一辈子里,第一次坐火车,还没有人陪着他,在楚酒酒的想象中,楚绍肯定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新鲜,万一遇上什么不懂的,被人骗了,或者出点意外,那可怎么办。
楚酒酒完全想多了,楚绍确实没上过火车,但他都多大了,该有的常识和警惕意识,他全都有。
跟韩生义一起回家,路上,楚酒酒得知,楚绍这次去洛阳,身上带了足足五百块钱,三百是楚立强给的,剩下二百是韩爷爷给的,这样比起来,楚酒酒偷偷贡献的十五斤全国粮票,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楚酒酒默,“给他那么多钱干嘛呀,他就去半个月,又不会在那里常住。”
韩生义:“穷家富路,给他钱,也是怕在那边遇到什么难题,而且,秀薇姐也在那里,以楚绍的性格,他应该会把钱全都留给秀薇姐。”
听到这句话,楚酒酒与有荣焉的点了点头,“那是,不留私房钱是我们老楚家男人的传统美德。”
韩生义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这个年代的男女地位仍然有差距,很多女性都选择一结婚就辞职,专心在家带孩子,即使她们拿着钱,也不能乱花,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属于男主人的。
不过仔细想想,韩爷爷和韩奶奶,他俩就是韩奶奶执掌家中大权,所有钱都在韩奶奶那里,韩爷爷手中常年只有几百块,是供他跟别人吃饭结账用的,现在这几百块都给楚绍了,韩爷爷顿时变得比楚酒酒还穷。
韩生义轻笑一声,然后,他转过头,问身边的楚酒酒:“老楚家男人的传统美德是不存私房钱,那女人的传统美德呢?”
楚酒酒回答的很快:“监督他们不存私房钱!”
韩生义:“……”
沉默一秒,然后,他垂下头,低低的笑了好几声,楚酒酒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茫然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
温秀薇走了大半年,现在楚绍也走了,楚立强最近在忙工作调动的事情,听说他有机会再多一个军委的职务,最近正上下活动着呢,也是忙得很。整个楚家就剩楚酒酒一个人了,韩奶奶倒是想让她来自己家住,但是二楼的房间空荡荡一片,三楼的杂物间经过了这一年,变得更乱了,楚酒酒大了,不再愿意和韩爷爷韩奶奶住一起,也不可能跟韩生义住在一起。
韩奶奶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说了这边的情况,有两户人家都活动了心思,一个是聂家,刘语珍听说楚酒酒现在一个人住,顿时打电话,要聂白开车去楚家把楚酒酒接过来,他们家虽说没有空余房间了,但楚酒酒可以和二宝住一起啊,二宝一直都是单独住着的。
聂白听了,开完会他就走了,可是,他晚了一步,齐首长把他截胡了。
……
真是不容易,都一年了,齐首长终于逮到了把楚酒酒拐进自己家的机会,客房都是现成的,上回楚酒酒在这里住过以后,齐宝珠的妈妈就没把东西都收回去,家里如今雇了两个阿姨,每天都是按时打扫的,楚酒酒随时都能过来住。
比起二宝,楚酒酒确实更想和齐宝珠住的近一点,所以,听到齐宝珠妈妈的邀请以后,楚酒酒很欢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连自己的行李,都是她自己收拾的。
楚立强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都已经躺在齐家的床上睡午觉了,楚立强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打电话过去,让她只能在那边住四天,到了周末,必须回家。
四天也行,楚酒酒白天要去研究所帮忙,最近研究所没有那么多事情,大家的节奏也放缓了,于是,楚酒酒把齐宝珠也带了过去。不过,她还是不适应和这么多陌生人待在一起,尤其那些人见她是楚酒酒带来的,都纷纷凑过来,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楚酒酒找到马所长,说了一下齐宝珠性格的问题,马所长不知道齐宝珠的爷爷是谁,不过看这小姑娘确实很紧张的模样,他就把那些研究员都赶走了,还专门把资料室空出来,让她们俩一起在里面看资料。
每个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宝贝展示给别人看,尤其当那个人是自己好朋友的时候,外面下着雨,楚酒酒踮起脚,在书架上找出来好几本她觉得特别有意思的书,然而齐宝珠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又晦涩难懂的文字,沉默了好长时间。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爱好也是。
……
楚酒酒喜欢这些,可是齐宝珠不喜欢,但她不想拂了楚酒酒的好意,就硬着头皮看,等楚酒酒的兴奋劲过去,她们换了话题,齐宝珠才觉得自己解脱了。
“楚绍都去了好几天啦,那边没有电话,每次薇薇要给我们打电话,都得去邮局排队,排一天,才能打上十分钟,唉,跟坐牢似的。”
齐宝珠觉得这话奇怪,坐牢的人怎么可能还打得到电话,而且,现在好像已经没有牢房了吧。
楚酒酒是想起了她看过的警匪题材电视剧,里面的犯人想给家人打电话,就是限时的,楚酒酒就这么随口一说,也没想深入的讨论这个问题,她继续说道:“拍戏的时候可忙了,薇薇是女二号,她除了演戏,还要帮忙做道具,有时候还得做饭,我的薇薇啊,肯定都累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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