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未暗暗拉住她的手,语气肯定地说:“你放心,是我带你回来的,我一定护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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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永明帝终于醒了。
醒来后的第二天,永明帝便在金銮殿召集了文武大臣议事。
李成未和李润先也在内,苏金枝不可避免的也跟着李成未来到了金銮殿上,自然也引来了不少好奇震惊的目光和议论纷纷。
永明帝面色苍白的歪在龙椅上,开门见山道:“朕打算御驾亲征。”
群臣闻言,齐齐下跪喊道:“陛下,万万不可,保证龙体要紧啊。”
永明帝看了一眼杵在群臣前头的李成未夫妇俩,叹了一下气道:“朕知道龙体要紧,可是叛军害我儿惨死,又连夺六座城池,如今军中群龙无首,若朕不亲征,只怕军心一蹶不振。”
群臣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永明帝的用意,陈宰辅立即奏请道:“陛下病体未愈,万不能长途跋涉,但叛军委实嚣张,确实需要一位能代替陛下声望的人出征安抚军心,所以老臣恳请陛下,应该再派一位皇子替陛下出征。”
陈宰辅话音一落,群臣全体附议:“恳请陛下派一位皇子替陛下出征。”
在这金銮殿上的只有两个皇子,李润先腿有残疾,根本不能出征,群臣如此奏请那就是在逼李成未自行请命。
永明帝看着李成未不说话。
所有的人都看着李成未。
苏金枝也看向李成未,她私心里不想李成未答应,因为他一旦答应出征,那就代表着要和大师兄决战。
大师兄和李成未,她一个也不想出事。
李成未却看也不看她,举步越前一步,朝着永明帝拱手,郑重请命道:“儿臣,愿替父皇出征。”
“好,好,太好了。”永明帝大喜过望地拍了拍膝盖,连忙朗声道,“来人,赐庆王尚方宝剑,以后庆王只要持此剑便如朕亲临,凡事皆可先斩后奏。”
一出金銮殿,苏金枝忙拉住李成未问:“你为什么要请命出征?”
李成未挑了下眉头,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怕我输?”
“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
李成未转头看着远处道:“那你就是担心他会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较真这个,苏金枝道:“你不是不想当皇帝吗,为什么还要请命出征?”只有想立战功,想争权夺利的人才会想着去打仗。
李成未偏头,定定地凝望着苏金枝,深不可测地勾了勾唇,“自然是为了你。”
回到慈宁宫后,太后已经得知了金銮殿上的事情,劈头就质问李成未:“谁让你自请出征的?”
李成未反问:“我不出征,他会要端王去?”
太后气息一滞,她自然知道永明帝不会派李润先去,但是永明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万一有个好歹,李成未人在外面,对这里的一切就鞭长莫及了。
“你知不知你这一走,端王随时都会捷足先登?”
李成未意味深长地说:“那就要看皇祖母的本事了。”
太后抿唇不语,半晌后,她瞥了一眼苏金枝,道:“你去可以,但庆王妃留下。”
李成未伸出手腕,抖了抖铁链道:“皇祖母只要能斩得断这玄铁特质的铁链,我就让她留下。”
太后看着铁链目光闪了闪,然后叹了一口气。
她心知李成未既然这样说了,那这铁链肯定是斩不断了,李成未太过离经叛道,不好掌控,她原想留下苏金枝用来控制李成未,看来只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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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像是生怕李成未反悔,从神京外驻扎的亲卫军里抽调出十万人,命令李成未三日后就出发。
大家都知道,李成未就是一无法掌控的疯皇子,文不成武不就,派他去前线并不是真的让他去指挥军队打仗,而是让他坐镇,振奋军心的。
毕竟对面坐镇的是传言中宣文帝遗子,举着为父报仇的旗帜,多少有些名正言顺,他们就需要一个能够压制对方的‘正义’的皇室血脉。
而此前六皇子之所以会死在战场上,不是因为他立功心切,又轻敌冒进,被人怂恿着孤军深入,又中了敌方的圈套,这才丢了性命。
不过朝廷这边虽然失去了先头军队,但大军还在,又有杜老将军坐镇,带领剩余的军队且战且退,退到了淮江后,就以淮江为界布下防线,终于将起义军拦在了淮江以南。
李成未到达淮江大营时,看见的就是双方八百里连营,对峙淮江的情景。
李成未带着一路上神不守舍的苏金枝进入帅帐时,杜老将军正带着副将在帐中等候。
杜老将军见李成未生的弱不禁风,身边还用铁链拴着一个小白脸,那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心里想着,这朝廷怕是又派了一个送死的皇子来,心里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杜老将军原想和李成未探讨一下当下的局势,但见苏金枝喉头平滑,一看竟然是个女儿身,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草草的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副将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李成未见苏金枝眉头紧锁,忍不住酸道:“怎么,还在担心你的大师兄?”
苏金枝无力地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李成未冷哼着说:“不过这回谁死在谁前面……就未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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