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全部退出帐外后,白鹤清急忙转身抓住苏金枝的双臂,激动不已地打量着:“小枝,是你?真的是你!”
苏金枝笑了笑:“大师兄,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来这里了?”白鹤清抬起她的右手一看,只见铁链还在她手腕上,“你是逃出来的?”
苏金枝突然正色道:“我是特意来见你的,我有话对你说。”
白鹤清慢慢敛色,“……什么话?”
苏金枝便将她知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白鹤清。
白鹤清听闻后,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不可能!”他声音发颤道,“绝无可能,我娘她手无缚鸡之力,她心地良善,她绝不会……”
苏金枝举手发誓道:“大师兄,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若有半句虚言,我苏金枝愿遭天打雷劈!”
“你!”白鹤清震惊地望着苏金枝,眼里溢满痛苦之色,他犹自在摇头,失魂落魄,“……不可能……我娘她……怎么会……”
“大师兄,我知道你不想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白鹤清痛苦地抱起头,往后跌退到了柱子上,“小枝,你如今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苏金枝快步走到白鹤清面前鼓励道:“你当然有,你可以让战士们放下屠刀不要再互相残杀,如果你想,你还可以再次隐姓埋名,然后远离仇恨,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那你呢?”白鹤清眼光一亮,他充满期盼地凝望着苏金枝,语气恳切又小心地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隐姓埋名,远离仇恨,过我们想过的日子。”
苏金枝怔住,她张了张嘴,肯定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可到了舌尖却又被她突然咽了回去。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李成未的脸,那张决绝又孤单的容颜,心里某块地方因为这张脸开始疯狂地颤动。
“大师兄,我……不能。”
白鹤清很快明白了什么,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李成未了?”
“……”
苏金枝无言以对,她低头歉疚地咬着唇,可心底里有个想法越来越坚定。
白鹤清抬手握住她的双肩说:“你为了我寻找‘雪魄’,被迫嫁给李成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李成未的身份我也已经知道了。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亢奋,“小枝,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李成未能做到的,我也能为你做。我还能给你皇后的尊位,我会让你永远高高在上的受人敬仰,好不好?”
这样的白鹤清就像是被名利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目光里充满了疯狂的占有欲。
苏金枝后退了两步,悲悯地看着白鹤清,“大师兄,你变了。”
白鹤清一愣,片刻后眼里欲望消退,被黯然失色淹没了,他苦笑着摇头:“变的人何止我一个。”
苏金枝听明白了,白鹤清不会选择退兵。
她朝帐口后退着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大师兄,保重。”
白鹤清突然喊道:“来人!”
帐外迅速冲进来几个兵士围住了苏金枝。
苏金枝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鹤清,“大师兄,你这是要抓我?”
白鹤清静静地注视着她,眼里有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不停地交织变化着。
许久后,他才下令道:“悄悄护送她离开营地,远离战场,别让我娘发现了。”
“大师兄……”苏金枝鼻头一酸,欲言又止。
白鹤清侧身握拳道:“快走,不然我怕自己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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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战鼓擂响,两军于淮江前整兵相对。
淮江南岸,白鹤清的军队早已准备好了渡江的木筏,只等一声令下就过江。
淮江北岸,沿江布置着三层高大的拒马,士兵们在拒马后面持戈以待,再往后便是黑压压望不到头的三十万大军。
此时的李成未高踞在马背上,立在中军之前,杜老将军在一旁道:“殿下,一会儿您就呆在中军好好观战,老臣会带着先锋在前面……”
李成未抬手打断道:“不必了。”他驱马向前,“我去前面。”
杜老将军一听,大惊失色,忙拍马跟上劝道:“殿下,万万使不得,陛下有令,命老臣保护殿下,殿下还是待在中军里为好,殿下……”
可任凭杜老将军怎么劝,李成未就是不听,竟孤马向前一直来到了淮江大桥前,杜老将军见劝说不住,忙对随身精锐下令,“去护住殿下!”
十几骑精锐顿时将李成未护成一个圈。
可李成未竟要驱马上桥,杜老将军急喊道:“殿下,不能再往前了,前面就在敌方的射程内了。”
李成未却道:“我心里有数,传我令,我军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向前一步,你们也是,停在原地,违令者,斩。”
“殿下,万万不可啊!”杜老将军顿时明白了李成未的意图,这皇子怕是真来送死的,他在原地急地大喊,却又不敢当众违抗军令。
李成未单枪匹马地来到大桥中央停下,叛军□□手立即将箭指向李成未。
李成未冲对面被人围拥在中间的白鹤清大喊道:“白鹤清,敢不敢上前一见?”
白鹤清迟疑了一瞬,然后马蹄一动,打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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