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嫄身上的浴巾已经散乱,堪堪只遮住胸前的最后一点风光。
她身上刺眼的痕迹,看得江昀乘眼眶发热,他直接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试图覆盖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他的手也扯开了孟景嫄最后一点遮蔽,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别让我恨你......江昀乘......”孟景嫄的声音颤抖哽咽。
江昀乘浑身燃烧的欲望顷刻间被彻底浇灭,理智一点一点回归,他僵硬地撑起身体。
她颤抖的唇,顺着眼角落了下来的眼泪,直接砸在江昀乘心上。
他立刻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低声道歉:“对不起。”
孟景嫄依旧闭着眼睛,眼泪一颗接一颗滑落,不停砸进江昀乘的心脏,破碎又绝望。
她哑哑的开口:“江昀乘,明天去趟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江昀乘听到她的话,猛地睁大发涩的眼眶,“不是说好等景宜上市以后吗?这样会影响......”
孟景嫄毫无生气的打断了他,“只领证,其他手续景宜上市之后再办,这并不影响景宜上市。”
江昀乘靠着墙壁,声音颤抖,“可以再等等吗?我......”
“不可以,我不想再等了,我受够了!”孟景嫄拔高了声调,兀的又低声呢喃起来,“就当是我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不想再和你演戏了,我撑不下去了.......”
江昀乘无法拒绝,他颓丧的坐在地毯上,只是一遍一遍的对她说着“对不起”。
孟景嫄扯过手边的浴巾,将自己裹好,走进了浴室。
她反锁了浴室门,打开花洒,眼泪混着温热的水珠一起不停的落下。
她仔仔细细把自己从头到尾又清洗了一遍。
江母捂着嘴,站在门口他们的卧室门口,手里还攥着打算给孟景嫄的新衣服。
她站了许久,手在门把手上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最终她还是收起了自己满心的疑问和震惊,悄声离开了。
等孟景嫄再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昀乘还沉默的靠在墙边上。
“滚出去。”孟景嫄冷冷的开口。
江昀乘紧了紧自己的喉咙,捡起眼镜离开了卧室。
孟景嫄现在无比想念言恪,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钻进言恪温暖的怀抱。
她红着眼睛,慌乱地拿出手机拨打了言恪的电话,心绪凌乱的她一时间根本没有注意到之前言恪的来电记录。
阳光渐渐的消失在天空的尽头,快要天黑了。
言恪坐在车里,出神的望着江家的大门。
手机的振动让他回过神来,是樱桃的来电。
可是他不敢接听,他害怕听到自己恐惧的答案。
迟疑了一瞬,对她的渴望还是战胜了他的恐惧,他摁下接听,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姐姐。”沉默了一下午的嗓子有些嘶哑。
孟景嫄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鼻头就开始发酸,她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阿恪,我想你,我想回家,你可以来接我吗?”
言恪的眼眸泛起水光,低低回应她,“我在门口。”
孟景嫄眼眶直接滚落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她声音颤抖急切,“我马上出来。”
挂断电话,她随便翻出一套衣服套上,拿着包一路小跑。
到客厅,江昀乘拦住她,“你去哪儿?”
孟景嫄没理他,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江昀乘跟着她的步伐,小声又无奈的说:“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我好给奶奶和妈交代吧。”
“你随便编一个就好了,明天上午9点民政局见。”孟景嫄头也没回走了出去。
江昀乘的目光一路尾随着她 ,直到看到对面的银色法拉利,他收回视线,转身回客厅。
江母在二楼走廊看到他们两不寻常的动静,她叹了口气,走回房间。
孟景嫄走出江家的大门就看到了对面的车和倚在车门上那个她特别想念的人。
她立刻冲过去,紧紧的抱住言恪。
言恪也紧紧环抱着她,在她头发上落下一个安心的吻。
当言恪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时,他伸手贴住孟景嫄的脸颊,摩挲着她的耳垂,垂眸掩住眼中翻涌的情绪,状似平淡的开口:“怎么换了套衣服?”
孟景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气,闭着眼睛在他的怀抱蹭了蹭,闷声闷气的回答:“劝奶奶喝粥的时候被她不小心打翻了,泼了我一身黏吧黏吧的米粥,所以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言恪手臂收紧,声音微微颤抖,“那你知道在你洗澡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吗?”
孟景嫄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到了他眼中的隐忍和挣扎。
她摸出电话,点开通话记录。
4点23分有一个和小野兽的通话记录,通话时长2分03秒。
是她洗澡的时候,电话不是她接的,那是谁接了这个电话已经毋庸置疑了。
孟景嫄收起手机,没有迟疑,立即开口跟言恪解释:“你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在洗澡,我根本不知道你给我打过这个电话。电话是江昀乘接的是吗?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
言恪抿紧了嘴唇,没有开口说话。
孟景嫄想想也知道趁着自己洗澡江昀乘让他误会了什么,加上江昀乘刚刚那让她恶心的模样,孟景嫄眼眶一下就红了。
“阿恪,你相信我吗?”孟景嫄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定定的望着他。
言恪吻了吻她泪光闪烁的眼睛,再次搂紧她。
“我信。”
两个字解放了孟景嫄的泪眼,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漱漱地往下落。
“没有......我...和他...什么都没有...都没有....做......”
言恪心疼的啄走她不断滚落的泪珠,嘴里不住的重复,“我知道,我知道......”
“我想...回...家...阿恪...带我...回家......”
孟景嫄紧攥着他腰部的衣角,抽抽搭搭的跟他央求着。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言恪整颗心都揪紧了,抚了抚她脸上的泪,打开车门把她送进副驾,给她扣好安全带,再给了她一个安慰的亲吻,才给她关好车门坐进他自己的驾驶位。
他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手,一脚油门踩下去,发动机轰鸣着带着他们跑向湖心公寓。
江昀乘在客厅沉默了许久,再次戴上平和的面具,进入江老太太的房间。
“嫄嫄呢?是不是被烫伤了?”老太太只看到独自一人进来的江昀乘,眼神向他身后搜寻。
“她没事,是涂真真出了点事情,她就急慌慌的赶过去了,让我来跟您说一声。”
“啊?!”老太太又是惊讶又是气恼,“她这才刚回来呢......”
“没事,您别生气,明天上午我们就又回来了。”他温和的笑着。
老太太实在想他们得紧,就一脸希冀的看着他,“那明天回来之后你们留下来,多住几天?”
江昀乘的笑容有点僵硬,他知道这不可能。
“奶奶,公司马上就上市了,实在是忙不过来,过段时间吧。”
应付完老太太,江昀乘的面具也坚持到了极限,他找个借口也离开了江家。
江昀乘靠在后座的椅背上,满脸疲惫。
他的司机有些欲言又止,“江总......”
江昀乘睁开眼睛,眉心还有褶皱的痕迹,“嗯?怎么?”
“我......”司机眼神闪躲,犹豫的开口,“我刚刚在门口...看到太太跟...言总....”
他咽了咽口水,“他们...他们抱在了一起...言总还亲了......”
江昀乘冷寂的目光让司机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后背也濡湿了一小半。
车内沉默了半晌,司机听到他老板幽幽的开口:“跟了我这么久了,这不该你管的......你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吧......”
司机立刻会意,“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江昀乘再次闭上眼睛,眉心的川字纹更深了。
银色的法拉利在逐渐暗沉的天色中,一路飞驰,很快就把言恪和孟景嫄带回了湖心公寓。
孟景嫄的眼泪还没有停止,言恪的心也跟着她的眼泪不断收紧,索性直接把她抱回了2301。
言恪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孟景嫄完完全全把自己缩进了言恪的怀里。
言恪轻轻吻着她的眼泪,轻声安抚她,“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孟景嫄摇摇头,抽噎着,“我撑...不下去了...我...不想..再跟..他..继续演戏...了......我...只想...好好的和你..一起的...生活......太累了...”
言恪眼神笃定,收紧搂着她的手臂,“很快了......很快就可以彻底结束了。我也受够了......”
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背脊,时不时给她一个安抚的轻吻,任由孟景嫄释放着她压抑的情绪。
客厅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
孟景嫄哭到头脑发晕,疲惫感一股一股的涌了上来,她带着斑驳的泪痕沉睡在言恪的怀中。
言恪疼惜的看着怀里这张哭得泛红的小脸蛋,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床上。
让孟景嫄安心的热源和气息逐渐远离,她立刻皱起眉头,手也胡乱的抓着。
言恪见状立马也躺了上去继续把她抱在怀里。
回到熟悉的怀抱,孟景嫄又再次沉静的睡了下去。
她明显的依赖,让又酸又涩的感觉在言恪心里膨胀。
景宜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得加快速度,再快一点。
言恪怀抱着香软的樱桃,在心里默默计划着自己后面的动作。
口袋里传来的振动打断了言恪的思路,言莱弹了个视频过来,言恪直接挂断。
几秒之后,言莱的电话又来了,言恪再次挂断。
言莱给他发了几个问号过来。
言恪回复:有事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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