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没做停留,连忙出去了。
只不过他并没下班,站在电梯旁,这是上下楼的必经之地。
他掏出一支烟,没点燃,叼在嘴里装个样子,目的自然是等人。
而等白炎出去后,沈乐萱走到洗手间门口,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动。
这怂包还反锁了!
于是她冲着里面的怂包调侃道:“咳咳!天王盖地虎。”
怂包可爱死了,竟然弱弱地接了下半句暗号:“宝……宝塔镇河妖……”
然后她磨磨蹭蹭开了洗手间的门,做贼似的探出脑袋朝外扫了眼,张嘴就是拙劣的借口。
“那个……你知道的,我做小三,脸被打了,实在不太光彩,拜托,帮我保密啊!”
沈乐萱实在无力拆穿她,看见她左脸上的五指印,又来气了,一把把她从洗手间里拉了出来。
“吃午餐了,去我家吃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回去,阿姨得心疼死,方言哥哥看见了肯定要气疯,敢动他的宝贝妹妹,还不弄死那男的啊!”
方芯没做一秒的考虑,连忙拒绝:“没事,我在外面吃,待会儿给我妈妈哥哥打个电话,请个假,我就说下午跟你玩。”
白炎在沈家吃饭,怂包很显然就是在躲他。
沈乐萱也不勉强了,把冰袋递给了她,不放心的叮嘱道。
“那你开车小心,要是那对男女敢再出现在你面前,一定要立马给我打电话,我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可不是吃素的!敢再动你一根毫毛,我断他几根肋骨!”
方芯接过冰袋捂在左脸上,被暖的一脸甜笑,乖乖的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了,真是比我妈妈还啰嗦!你快去吃午餐吧!拜拜!”
沈乐萱还是很不放心,冲着她的背影继续啰嗦:“这件事你最好告诉方言哥哥,不要什么事都瞒着家里,这样他们会更担心的!”
“知道啦!”
方芯捂着冰袋,急忙开溜。
却没想,怕什么来什么。
在电梯口,此时她最不想碰见的人,还是碰见了。
她还没来得及隐藏住尴尬。
白炎丢了嘴里没点燃的烟,看着她捂着冰袋的脸,眉头一皱,双眼顿时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就是两句询问。
“脸怎么了?渣男打你了?”
他什么都听见了,连那渣男拿了她十万块都听见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被渣男欺负了。
方芯从未有过的狼狈,眼神闪躲开,磕磕巴巴的说:“摔……摔了一跤!没事!”
白炎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开了她的手。
当看清她脸上的情况后,他心口猛地就是一阵抽痛,本来听完她从小的遭遇,就已经忍不住心疼了。
他二话不说,拽着她的胳膊就往电梯走。
方芯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喂!你放手……”
白炎拽着她进了电梯,摁了一楼,双手往她身后的电梯壁上一撑,一下把她圈死在面前,怕吓着她,他没敢靠太近,伸直胳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方芯大眼睛一瞪,故作镇定的凶他:“你干嘛?想耍流氓啊?”
白炎低头一直看着她被打的脸蛋,后牙槽越咬越紧,心底第一次蹿出了想杀人的狂怒。
方芯被他这眼神惊得不轻,本能的侧过身去:“白炎,你这个样子怪吓人的,我真没事……”
白炎从牙缝里挤出句:“我有事。”
方芯伸手推他:“你生龙活虎的,能有什么事?”
白炎一把抓住她推胸膛的手,然后把她的手移到了他心脏的位置,沉声说:“这疼。”
方芯浑身一僵,眼神闪躲的厉害。
她不是害羞,而是不知所措,这个反应让白炎更心疼了。
“有病看医生,我姐夫和我姐,不是在医院上班吗?你……”
白炎打断了她的话:“要不是怕吓着你,一分钟前我就该吻你了。”
不等她做出排斥反应,也不忍心看她这么不知所措,他立即松开了她的手,退开了一步距离。
他轻声说:“没关系,白凉和庄晓静能爱情长跑,从校服到婚纱;沈凌和方颖能隔着大洋等候彼此五年;沈易和沈乐萱,能从懵懂无知的年龄深爱至今;我和你需要的也只是时间而已,如果高中不算,大学不算,那么就从此时此刻开始算,好不好?”
方芯浑身绷的僵硬,嘴唇微微哆嗦,眼神闪躲的越发厉害。
她不懂得如何做出回应,没有安全感的人都会做一件很蠢的事,那就是一次次推开那个也许爱她的人,看他不离开,才能得到安全感,一次、两次、五次、十次……
殊不知,当第一次推开,也就注定这个人最终是会离开的,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可悲,不光自己痛苦,也会让爱上的那个人痛苦不堪。
所以在方芯心里,她觉得自己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她深知自己满身是刺,怕伤害别人,也怕自己疼。
白炎站了个很绅士的距离,不要她的回应,不逼迫她,只是明明白白的表达自己。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哥结婚了,我家不缺传宗接代的人,除了爱,我没有其他目的,所以我不着急,我有得是时间向你证明,我也可以始终如一,五年、十年、二十年,你说什么时候停,我们就什么时候进入下一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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