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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指了紫薇阁里面的偏殿,少年坏心起,一本正经道,“你在那里等我,我就带你爹过来,如何?”
    那里黑黢黢的,好似张着大嘴的兽。
    小花袄明显害怕,又生怕裴衡止反悔,憋着泪乖乖坐在殿门口,小脸被风吹得生红。软软央他快些回来。
    天上烟火绚烂,走了一半的裴衡止忽得停住脚步,犹豫地问着身后同样担心的金羽,“你说,人在宫里,应该是丢不了的吧?”
    第14章 有客上门  小祖宗,您可别说了!
    宫里守卫森严,丢是丢不了。
    只不过他们那天折回去时,那小花袄已经不见了踪影。托了随行內侍去打问,才知道哭着要找爹的小团子可能是净身房跑早前出来的,这会既是找到了人,也就行了公事,送去了內侍馆歇着。
    刀起刀落,叫金羽每每想起,都嗟叹不已。
    更别提当年小侯爷听见这消息,也愣愣地缓了好半日。
    不过——
    冯姑娘既是女子,又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小侯爷应当会宽容大量。
    金羽悄悄往窗里瞥了几眼。
    他与裴衡止极为熟悉,坐在桌边的人影潇洒,可肩头却是紧绷。起身而来,每一步都踏得又沉又缓。
    金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打开的木门里露出半张俊容,似笑非笑,“这粗苯的「婢子」的确是我家中之人,名唤金羽。裴某既是担了姑娘一声表姐,日后金羽亦可随姑娘调遣。”
    这是他的诚意。
    冯小小并未推辞,黝黑的水眸转了转,道,“不知裴公子打算怎么安顿金羽。我那还有一床多余的被褥。”
    “他一个外男,怎么好用姑娘家的枕头褥子。”郎君摇头,清朗的声线拒绝地彻底。
    冯小小一怔,眼神飘忽忽瞅向束起纱幔的床榻,被褥上的绣活,都是她一针一线做的,不知该不该提醒裴衡止。
    他亦是外男,却正用着她的被褥枕头。
    面前的少女,呆呆愣愣,耳尖还有可疑的红。
    染了笑意的眼角上扬,裴衡止睨了眼惴惴不安的侍卫,“至于住的地。”
    金羽上道,“爷不必忧心,小的住有瓦遮头就行。”
    “是还有间客房,不过那里屋檐漏风,前两日你家公子还因此得了病,正虚弱着。”
    弯弯黛眉紧蹙,颇为忧虑地看了眼倚门而立的郎君,这脸色,可比之前又苍白了不少。
    她眼神怜悯。
    “冯,冯姑娘,无碍的。小的一会抽空将瓦补上就是。”金羽心中倒吸一口凉气,目色越发紧张,恨不能直接捂上冯小小的嘴。
    小祖宗,您可消停会吧!
    从他一进门到现在,冯小小的每句话,每个眼神,无一不戳人心窝子。
    原本这些搁在常人也不算什么,偏一年前西南有个边陲小国,也不知怎么得了小侯爷的画像,竟然派人前来求娶,更放言只要小侯爷答应,愿世世代代称臣,为大晋附属国。
    其中的言辞,用得全是诸如似美妇人,弱柳扶风这一类,使臣一到,这事就传做了权贵笑资。
    老侯爷和夫人去得早,京都之中也就太后还惦念着这一血脉。
    是以次月,小侯爷便请旨出征。
    如今那边陲小国早就没了踪迹,西南一片安定。
    想当初,少年鲜衣怒马,傲然归京。不仅重新扛起了安庆侯的名声,也将那些权贵好好震慑了一番,是以京都之中,无人再敢小看裴姓儿郎,无人再以容貌做笑。
    金羽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下手腕,护主心切。
    只要小侯爷面有怒色,即便冯姑娘无意,也须得吃些苦头,涨涨记性。
    偷偷用余光瞄了眼立在门边的裴衡止,尽忠职守的侍卫一呆,有些转不过弯来。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沉静,薄唇噙笑,正和着她道,“还好有冯姑娘的细心照料。”说罢,修长的手指拢拳,轻轻咳了几声,似是应景。
    迷迷糊糊抬脚跟着领他熟悉院落的冯小小,金羽脑子发懵,他家小侯爷的风寒不是早就好了么?!
    难道又是苦肉计?
    虽说兵不厌诈,但一个人若是连续栽在同一个计策上还傻傻不知怀疑,金羽暗暗叹了口气,也怪不得那些人没有朝冯小小下手。
    原以为是她精心谋划,眼下一瞧,只怕是对方也觉得这姑娘着实没有什么威胁。
    正应了那句老话,傻人有傻福。
    院落不大,几眼就瞧得差不多。更何况金羽在屋檐呆了好几日,早就门清。
    到底担忧金羽心粗,冯小小领着他往客房去时,还不忘压低了声问道,“你来时可带了好些的伤药?”
    金羽应的恭敬,拿出药瓶给面前的少女过了目。
    “那你先收拾一下。”
    这几日都是裴衡止自己换的药,他又不肯请方大哥来瞧瞧,也不知伤口是何情形。
    冯小小思来想去,踏出客房前,仍是忍不住多了一嘴,“一会别忘了替你家公子换药,瞧瞧伤势。”
    往常换药,都是先备着温水。接过冯小小从灶房递过的木盆,换回小厮服的金羽照例先解开了裴衡止外衫。
    只不过,他还什么都没动,倚在床榻的小侯爷就忽得皱眉。
    “爷?”金羽慌得脑门都是汗,手足无措地瞥了好几眼都快长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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