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幽长的巷子里,成岩转过头来:“之前咱们不是商量过了吗。”
“我想再确认一下。”
“我跟你的想法一致。”
江暮平嗯了一声,说:“下周我出差,三天左右,这些天有空的话,你可以把旧家里的东西搬到新房去了。”
“你的呢?要我帮你一起搬过去吗?我找个搬家师傅。”
“好。”江暮平说,“150706,门锁的密码。”
几天后,成岩第一次去江暮平住的地方,毫不意外的,这里的装修风格和新房无差,十分单调素净,江暮平的私人物品成岩没敢动,联系搬家公司先把大件的东西打包搬走了,搬了两天。
由于这两天一直在江暮平家里监工,成岩推掉了很多单子,第三天还是不清净,一上午不停地在接电话。其实这些天成岩一直没精力去管工作上的事,回绝了很多纹身预约,工作室的微信和微博已经被客户私信轰炸了好几天。
成岩刚挂完一个客户的电话,听到搬家师傅问他:“小伙子,那书房里那么多书要搬吗?”
成岩想了想,说:“暂时先不搬吧。”
“好嘞。”
“你好……”
有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成岩转过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戴一副眼镜,样子有点眼熟。
“有什么事吗?”成岩问道。
“江教授不在家吗?”那人神情有些疑惑,往屋里看了看,搬家师傅搬着东西走到门口,他赶忙往旁边让了让。
成岩想起这个人了,是之前在江暮平办公室见到的那个学生,好像是江暮平带的博士生。
“江教授不在家。”成岩说。
那人自顾自地踏进了房门,成岩有点不高兴,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成岩问道:“你是哪位?”
“我是江教授的学生。”那人盯着成岩打量片刻,眼睛一点点睁大,“是你……”
“名字。”成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人注视了成岩一会,表情不那么好看,但还是乖乖回答:“廖凡柯。”
廖凡柯环顾四周:“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江教授呢,他不在家吗?”
“你找他有事?”
廖凡柯下巴微扬,扶了下眼镜:“江教授是我的博导。”
话只说了一半,语气不卑不亢,听着倒是挺嚣张欠揍,好像江暮平是他的博导,他来江暮平的家里找江暮平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成岩猜这位学生十有八九对江暮平芳心暗许,有点傲慢又有点自我,回回态度都不太客气。
不过成岩不跟孩子一般见识。
“江教授出差了,不在家。”
“你怎么会在这?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搬家吗?”
成岩有所保留,没提江暮平跟他结婚的事:“嗯,他要搬家了。”
“搬去哪了?”
“这个你问他吧。”
把廖凡柯打发走后,成岩把江暮平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搬家师傅一趟一趟的踩得地砖上都是干泥,屋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成岩把地扫了一下,扫完后又拖了一遍。他点了外卖,吃完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成岩。”
“成岩。”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江暮平的声音,低沉的嗓音震得成岩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成岩的脑袋往沙发缝里缩了一下,偏了偏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成岩。”
江暮平的面容和声音渐渐清晰,成岩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别在这睡,会感冒。”
成岩坐起了身,垂着脑袋醒了会神:“我就眯了一会。”他抬起了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江暮平手里拿着一个丝绒质地的礼物盒,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刻着花纹的素银对戒。
成岩彻底清醒了:“已经做好了吗?”
“嗯。”江暮平捏出尺寸较小的那枚戒指,动作优雅,语气庄重,“成先生,以后我就是你的合法丈夫了。”
成岩同样庄重地凝视着他。
“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知晓:我们不是形婚,在我们的婚姻有效期间内,你不能跟其他人产生感情,发展感情,发生关系。”
——简言之就是不能出轨。
江暮平认为这是一场有效婚姻,他不允许“各玩各的”这种情况存在。
成岩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你们搞法律的说话都这么不中听吗。
“我是不是有点严肃?”江暮平问成岩。
成岩笑了声,点头:“有点吧。”
江暮平说:“戒指是禁戒的标志,其实没那么浪漫。”
“我知道。”成岩说,“其实纹身也差不多。”
“我帮你戴上?”
“嗯。”成岩把手伸了过来。
江暮平轻轻握住他的手掌,把那枚刻了花纹和名字缩写的戒指套进了成岩的无名指。
成岩从盒子里拿出了另一枚戒指,“你这么要求我,我也要这么要求你。”
“嗯?”江暮平没反应过来。
成岩帮他戴上了戒指,说:“刚才有个你的博士生来找你,那学生对你有意思吧。”
江暮平想了想,问:“廖凡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