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诧异地看着那幅照片,喃喃道:“要命……”
“暮平,这是你们的结婚照?”
“嗯。”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这照片被你爸看到了还得了?”
“我那是摆拍。”
“摆拍就摆拍,你放大哪一张照片不好,非要放大这一张?”
“这张好看。”
江母怨道:“好看是好看,但哪有人家拍这样的结婚照的。”
“我们家。”
江母睨了他一眼,转头问成岩:“还有其他照片吗?给妈看看,之前说要看,一直没时间过来。”
“有的,我把相册拿过来。”
江母叫住他:“一会再看,你们吃饭了吗?”
“正要吃。”
江母随他们进了餐厅,看了眼那一桌子清汤寡水的菜,嫌弃道:“今天是暮平做的饭吧?这饭哪里能吃啊,小岩,委屈你了。”
江暮平坐了下来,“我自己都吃了十几年了。”
“谁像你活得跟个和尚似的,好不好吃你自己吃不出来?
江暮平皱眉:“做饭我又学不会。”
“挺好的,起码是熟了。”成岩笑着给江暮平打圆场,就是这话听着让人高兴不起来。
江母今天就是过来给他们加餐的,带了很多自己做的小菜,从保温罐里拿出来摆在餐桌上。
摆好碗碟,江母站起来,说:“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江暮平看了眼江母离去的背影,问成岩:“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密码了?”
成岩没反应过来:“嗯?”
“门锁密码。”
“不用了吧,我怕妈不高兴,老人家会多想的。”
江暮平静默片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今天是过敏,下回还是过敏吗。”
成岩盯着餐盘里的菜,很随意地夹了一筷子,微微勾起嘴角:“我本来就是过敏,你自己说的,你是过敏原。”
江暮平垂眸笑了笑,说:“我觉得老太太今天应该是过来查房的。”
成岩抬眸,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江暮平薄薄的嘴唇上。
江母倒真像是来查房的,刚才差点撞见他们的“情不自禁”。江暮平刚才应该是想吻他吧?反正他很想吻江暮平就是了。
江暮平猜的不错,江母确实是来查房的。老太太在卫生间洗完手就走到了客房门口,悄悄打开门,露出一条门缝,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
成岩和江暮平同床睡了没多久,客房里江暮平的被褥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下江母误会了,以为他们还分房睡,本来挺高兴的,这会又失望了。
有些事说多了真的没意思,她也不愿一个劲儿地在俩孩子面前跟前唠叨:要一起睡,要一起睡。强扭的瓜不甜,原来刚才以为俩人有了进展都是她的错觉。
江母轻叹了口气,掩上了房门。
江母在饭桌上没有表现出异样,江暮平的这段婚姻,她不想干预过多。
吃完饭,成岩把结婚照给江母看,江母没见过这样的结婚照,道不出好与坏,只说挺有创意的。成岩猜老太太大概率不太能接受这种风格。
江母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出门进电梯的时候,江父给她来了电话,问她去哪了。
“来暮平这了,正准备回家。”
“要不要去接你?”
“不用。”江母按了一层的按钮,“我自己开车来的。”
“老江啊。”
“怎么了?”
江母叹了口气:“你儿子让我太愁。”
“他干什么了?”
“他跟成岩还分房睡呢,我以为他们已经在一块儿睡了。”
“不喜欢怎么在一块儿睡。”江父没好气道,“当初我就不应该那么轻易地让他结这个婚,他做事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这话江母不赞同:“也就那么一两次。”
“每次都是人生大事。”
江母无言以对,不过她相信江暮平的每一个决定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江暮平远比他们想的理智得多。
“算了,这婚结都结了,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相敬如宾也是个挺好的状态了。”
“好吗?我看一点都不好。”江父沉着声音,“你希望他一辈子都跟一个不爱的人相敬如宾吗?这样对成岩公平吗?要我看,这婚不如离了。”
江母皱了皱眉:“你太极端。”
“成岩来咱家吃过几次饭,每次都很拘束,包括之前去大哥家,我看得出来,他不自在。”
“他刚跟暮平结婚,跟咱家的亲戚又不熟,总归要有个适应的阶段。”
“我觉得他只能适应暮平。”江父似乎看得很透,“暮平不在跟前,他就会把自己跟外在的一切隔绝开来。”
“你才跟他接触几回——”
“这些根本不需要多接触就能感觉得出来,”江父打断她,“你以为暮平感觉不出来吗?”
江母神色犹疑。
“慧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暮平对成岩没有感情,这段婚姻对成岩来说就是无形的负担?反正我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暮平结婚。”
“那肯定就是喜欢暮平了。”
江父冷哼一声:“你对你儿子真有自信。”
江母笑骂:“你对你儿子永远看不上眼。”
“快回来吧,我给你熬了银耳莲子粥,还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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