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储物袋中一直都放着的零散吃食,都是用来哄她的,诸如雪酥糖这些。
祁皎接过雪酥糖,并未如往常一般,立刻展颜,连脑袋上的呆毛也沮丧的低垂。
“皎皎,能告诉哥哥,怎么了吗?”
祁皎没有正面回答祁典,她垂着脑袋,目光落在地上,手中的雪酥糖无意识的握着,“哥哥,你说,若是有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却妄图更改,我……真的可以吗?”
祁皎语气中有深深的不自信,她是真的怕自己不行,这不是失败了哭一场就能挽回的事情,而是事关那么多人的性命。
然而祁典却笑了,笑得十分张狂,语气中有一往无前的自信,“当然可以,人定胜天,哪有什么命中注定。若是真的有,那我便推了这天,逆了这命。
皎皎,不管再难的事情,也还有哥哥。”
标准的龙傲天发言,祁皎不由露出笑容,但是出奇的,心里的忧虑被慢慢抹平。
不得不承认,拥有一个龙傲天哥哥是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遇到事情,他可以很狂妄的告诉你,大不了把天推了,改天换命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第95章 九十五只皎皎
可能是被祁典的狂傲自信感染, 祁皎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快到玉衡峰的时候,祁皎突然停了下来,看向祁典, 如画般美丽的眉目透露出郑重, “哥哥, 你方才说, 只要能寻到陈梚姐姐的亲身父母, 她就能有一线生机, 对否?”
祁典虽然有些讶异,不知祁皎为何说起这个, 但仍是点了点头, 眼中闪现忧虑,“对, 我寻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彻底解了邪术的伤。所需要的东西,我都备齐了,独独差了一样, 她的生身父母的精血。唯有以此做引,这法子才能奏效。”
说完, 祁典将目光落在祁皎身上, “皎皎, 你突然问此, 是……”
祁皎没有否认, 她眸光微亮, 点了点头。
“哥哥,你忘记了吗,我在万法阁中选的本命法器《河洛录》, 它记载了九州之内,所有的灵草药材、山河脉络,还有人。”
“人?”
祁皎并没有瞒着祁典,旁人知道《河洛录》的真正作用,或许会生出歹念,但是祁典不会。认真较起来,其实祁典是这世间,最愿意无条件护着她的人。
不管祁皎性子如何,是否讨喜,她都是祁典愿意豁出性命去护着的妹妹。哪怕有一日,要在性命与祁皎间做抉择,毋庸置疑,他选的一定是祁皎。
所以祁皎没有想过要瞒着祁典,这是缘于血缘的信任羁绊。
祁皎认真的嗯了一声,“哥哥,《河洛录》可比你们想像中要厉害的多。”
祁典也只是惊诧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他甚至都没有询问,《河洛录》是如何记载自己的。他低头看着祁皎,笑了笑,眼中带着只有对妹妹时才有的纵容,“嗯,我们皎皎真厉害。”
他没有想着把压力都丢给祁皎。
虽然被夸奖很开心,但是有点点跑题啦。祁皎有些无奈,明明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祁典却还是拿她当成小孩子一般对待。
不过祁皎很配合的道:“这是自然。”
配上她弯起时带着璀璨星光的眸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好看,十足的娇态。
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祁皎召出了《河洛录》,她如今已能随着心念操控。在河洛录自我翻页之时,祁皎还能得出空闲,用闲适的手晃了晃知意铃,伴随着清越空灵的铃声,祁皎的心情也微微扬起。
她是知道陈梚真正身世的,召出《河洛录》,只是为了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让祁典知道。
不过,她也希望,这一次的陈梚,不要如《问天》中描述的那般,辛辛苦苦回家,满怀期待,却要被亲生母亲区别对待。
她未曾做错什么,又为何要承担旁人犯下的错果。
在祁皎出神的这一瞬,《河洛录》已经停下,翻开的这一页,上头画的正是陈梚。
而上面记载的名字,却是林梚。
林梚,汾阳林氏女,水木双灵根,貌甚美。犯婢妾,横遭换,鸠占鹊巢,几经坎坷……
后面的字,任祁皎如何凝神,都看不清。但是后面关于林梚父母的记载却一清二楚。
想了想,祁皎没有瞒祁典,把上面能念的字,悉数念了出来。然后缓缓道:“哥哥,看来,陈梚姐姐的身世,另有隐情。”
祁典此时面色也有些沉重,什么叫犯婢妾,横遭换。几乎是摆在明面上,陈梚她,从出生起,就被有心人换离了父母身边。
此时此刻,又是何人在她父母膝下承欢呢?
祁典记下了林家夫妇的名字,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先寻到林氏夫妻二人,救陈梚的性命。
平心而论,祁典对陈梚并未有男女之情。当初在凡间,是陈梚替他挡下邪修临死前的一击,无论如何,他都会自己所能,救下她性命。恩怨分明,也是祁傲天的一大特点。
既然已经知道了实情,祁典没有耽搁,将祁皎送至玉衡峰,他才离去,想要打探一番林氏夫妻的下落。
临走前,他看着祁皎望向自己的眼睛,犹豫良久,还是没能说出他和祁皎的身世。
怎么说呢,难不成要告诉祁皎,他们的父母其实另有其人,已经被人害死了。虽然他已经查明真相,甚至暗中和一些祁家长老联系上,但是害死他们亲生父母的人,仍旧活在世上,且风光无限,过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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