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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龙默默走在最后面,捡着手指粗的树枝掰成木棍插在他们走过的路边。
    山兔!
    山兔!
    山兔……
    此起彼伏呼喊声在破碎的山谷里没有回响,顶多惊起一两只失去巢穴栖息在石头上的鸟雀 。
    特安组顺着水源往山下找,简昭说科研队是在拿着成功的测试结果下山的路上遭遇了地震。
    可三个小时过去,天都要黑了,仍不见半个人影,反倒是特安组的嗓子快要喊哑了。
    贺正摘下头盔侧面的远光灯 ,朝着四面八方照去,声音拔高,  山兔!
    咔嚓 ,树枝折断的声响,四周的山石开始松动,谢小山因为体力弱一些,双手杵在膝盖上大喘气。
    忽然,他脚下的大石头一软,附近的泥浆地顺着一个方向流陷,伴随着谢小山的惊呼,泥浆地吃人似的把他的小腿往下吸。
    小龙哥!
    哈……嗷呜!  四喜一声仰天嚎叫。
    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的申龙猛地回头,小山!
    一双遒劲有力的手拽住谢小山,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谢小山在被那片泥地往下吸!
    小山! 特安组纷纷去拉人,四喜急的团团转,尾巴一刻也没有停着摇摆。
    是泥石流!谢小山正好站在了旋眼。
    任凭申龙如何拽也没能把谢小山拉出来,他急了,正要准备跳到谢小山身边把他 拔 出泥漩涡,贺正叫停了他。
    把背囊扔过去 !
    唐三彩和丰穗子连忙摘下背囊,堵在谢小山腿周围扔在往下陷的泥地上,所有的背包全垫在地面。
    旋眼吸食泥沙的速度慢下来,申龙踩在山背囊上用力把谢小山 拔 出来。
    这时候旁边的泥石流逐渐扩大范围,山上的石头抢金子似的滚下来。
    往这边跑!
    贺正拽着身边的安旭往自己左手边推,所有人一个接一个跑,背囊没能捡回来,等他们再回头,刚才的地方早就被石头泥沙覆盖 。
    夜幕包围了整座山 ,特安组顺着水源又走了五公里,亮白的远光灯穿透茫茫的盈蓝山野,不见人影出没。
    正式疲惫的时刻 ,安旭像有什么感应似的往空旷的左侧看去,终于。
    火光!他急忙喊贺正,下面有火光!
    贺正看过去,安旭俯身大喊, 山兔!
    远远地,微弱的火光处传来回应,特安组来了精神,急忙下山。
    汪汪! 汪汪!
    穿着两双小皮靴的四喜比特安组快,他们终于和火光碰面,原来这附近有个山洞,科研队七个人完完整整躲在里面。
    天完全的黑下来,寂静地令人后背发毛。
    在山洞休息一晚,明天早晨下山去县城。 贺正淡定吩咐。
    带队的黄队长把一年来他们的研究成果交给贺正。
    你们来的真快,我们的人已经做好两天后才被人找到的准备了。
    贺正拿过装着资料的背包, 我们的背囊没了,地图也丢了,从这里到最近的县城有多远?我和我的队员负责护送你们直到上飞机。
    四十公里 ,我们的基地虽然就在山脚,但是已经全部被泥石流冲毁了,只能去四十公里外的小镇上。
    四十公里,如果不出意外体格良好,至少要步行十小时。
    贺正心里计划着,往山洞看一眼,四男两女,还有两个是上了年纪的老教授。
    他语气沉重,  你们有带干粮么?水呢?
    黄站长立刻知道他的意思, 我们一人两块压缩饼干,分给大家一人一块,水可以凑活喝外面的。
    贺正点头致谢, 都早点休息,明天的路程很辛苦。
    好的我们都懂。
    山洞里,有一位女博士头部受了轻伤,丰穗子正拿着四喜背来的唯一仅存急救包帮她包扎。
    唐三彩带四喜从外面喝水回来,现在和安旭脱了它的小靴子,合力给四喜按摩狗爪。
    迷彩服上已经粘上许多泥点子,他习惯地掏兜,裤子口袋里空空如也,没有烟,更没有打火机。
    第二天五点,他们就出发了,科研队的水壶一路灌满夹着泥沙的山间水,压缩饼干一点一点抠着吃。
    路程走过一半就用了七小时,= 科研队上山下山习惯了,体力不差但也没有特安组好,坐在大石头上休息,安旭把一大半压缩饼干放在手心喂四喜。
    饼干经过特殊工艺加工,放三年也不会变质过期,口感相应的不好吃,又干又碴,硬度堪比秤砣,四喜咧着尖锐的犬牙好不容易啃下一块,饼干末直卡嗓子眼。
    哈、 哈、 四喜张嘴发出类似咳嗽的声音。
    贺正捏着四喜的后脖颈让它喝水,喝完水强制它再去吃饼干,如果体力透支 ,四喜恐怕就没办法跟他们回去了。
    看着大金毛明明不情愿却乖乖吃东西,安旭怜爱地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路程中又赶上一次泥石流,好在有惊无险,贺正的大半饼干也强制四喜吃下去,待到下午七点,他们终于走到县城。
    无论平房还是小别墅,一概坍塌的如同积木块,整条街被断裂的墙体和砖头 霸占。
    场面震撼着每一个人,在这样的冲击下,磨出血泡的脚伤好像算不上什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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