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苗老头那要吃人的目光,杨白苏吓得想哭又不敢哭。
其他人都低着头不吭声,方子被人学了去,这万一将来大家都会做柠檬皂了,是不是就没他们苗家什么事了。
“好了,大家不要垂头丧气,还不到我们作坊关门大吉的时候,这事我来解决。不过三嫂的事怎么说?家里怎么处置我不管,但是三嫂不能继续在作坊做事了。”文姜说道。
“有什么说的,休了她,让她收拾东西滚回娘家去,我们苗家可不要这吃里扒外的。”苗老头说的斩钉截铁。
“爹.”苗三郎最怕的就是这个。
“爹什么爹,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苗老头气得开始满嘴胡言。
苗家大房二房想求情,总不能让三房三个孩子真没了娘,可又不知道怎么张口。
毕竟三房媳妇这闯的祸实在太大了。
杨白苏跪在屋子中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苗郭氏一边恨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媳,一边可怜起自己的孙子孙女。都是要嫁娶的年纪了,没亲娘操持怎么办。
她那可怜的孙子孙女哦。想着这些,也忍不住在一边偷偷抹起眼泪来。
苗三郎跪在地上,忍不住抬起头祈求的看着他爹,他也很气愤杨白苏的行为,可是还不想休妻。
苗老头狠狠地转过脸去不看儿子,这没出息的样。
在门外偷听的三房的三个孩子这时也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替他们娘求情。
“爷爷,求你再给我娘一次机会吧。我娘做错了,我替她挨罚,你拿柳条打我吧。”立柱说完,不住的在地上磕头。
在外面听了那么久,他也知道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娘做的真是千错万错,家里人如何生气都不为过。但是作为人子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娘亲被休。
他娘亲不像姑姑有本事,被休了指定没好日子过。
娘亲把他们三个当命根子一样对待,这个时候即便知道娘亲做的不对,也不得不站出来替她求情。
秀花宝花两个跪在立柱后面,脸上也全是泪,眼里很茫然。
她们娘亲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呀。
看着陪着她跪在地上的三个孩子和丈夫,杨白苏内疚的不住拿头磕地。她这都是做了什么啊,让孩子和男人陪着她一起没脸。
看到这场面,饶是态度坚定要休了杨白苏的苗大壮也禁不住有几分犹豫。杨氏可恶,可是三个孩子无辜啊。
屋子里半天只有哭声,没人说话。
文姜被吵的脑壳疼,“好了,都不要哭了。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先来宣布我的决定。”
苗老头心说,怎么没说话,我不是说了吗,休了她,让三儿再娶就是了。不过也知道作坊是她闺女的,作坊里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以她的意见为准。
文姜出声后,三房的人都停止了哭声,紧张的望着她。如果这时候说还有谁能影响苗老头的态度,如果这时候谁还能拯救一下杨白苏,非文姜莫属。
“三嫂既是我的嫂子,也是我作坊里的工人。她犯了错,我作为东家有权发落。
三哥从作坊里大管事的位置上退下来,从普通工人重新开始做起。三嫂被开除,立柱可以继续在作坊里上工。鉴于偷取作坊方子的事是第一次发生,我从轻发落。但是如果有下次,一人犯错,全家开除,且永久不会录用。”
文姜宣布了她的决定,苗三哥和苗三嫂都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小妹没有赶尽杀绝,给他们三房留了一条活路。
当然不论小妹怎么处置,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的。三房犯了这样的大错,除了杨白苏,其它人还可以继续在作坊里上工,这也就是文姜仁义又大气罢了,放别人家,这事哪里能轻易过去。
文姜的话说完,杨白苏紧张的看着苗老头。
三个孩子也不住的给苗大壮磕头。
苗郭氏看三个孩子把额头都磕红了,心疼的不得了,不住哀求的看着老头子。
苗大壮哼了一声,厉声对杨白苏说道,“杨氏,也就是我闺女心善,没把你送官府。再有下次,你直接收拾东西滚蛋。天王老子给你求情都不管用。”
杨白苏听了这话,知道苗家不会休她了,不住的在地上磕头。
苗老头看了屋里的几个儿子和儿媳妇一眼,接着说道,“你们别仗着你们小妹心软,就不把她的话放心上,不把作坊的规矩放眼里。我跟你们几个兔崽子说,下次谁再敢吃里扒外,就给我带着孩子滚出我老苗家去。”
苗家三兄弟闻言都吓了一跳,诺诺不敢言,苗老头这话跟要逐人出族差不多了。苗大哥苗二哥心想,晚上可要好好跟孩子们好好说道说道。千万别仗着自家姑姑是东家,就不把作坊规矩放在眼里,再不小心铸下大错。他们小妹可说了,一人犯错,全家开除,且永不录用。
他们爹还要威胁除族。
这被除了族,跟孤魂野鬼有啥区别。没有族人依靠,去哪里都得受欺负。
以后上工务必小心谨慎,自家人不能拖后腿不说,还要给作坊里其它人做个榜样。
杨白苏没有被休,三房的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家里气氛并没有缓和下来。
那杨家的事.棘手的很啊。不能放任他们这样继续仿造他们的柠檬皂,长此以往,占了他们的市场不说,还会坏了他们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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