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苗家作坊去年对外招工,招的可都是他们本村的人,外村的几乎没有。
他们不仁,不要怪他们不义。
他们是在道义上律法上站不住脚,可是他们也就是想把日子过好呀。
“我是苗家沟的人,那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当初在婆家过不下去,也是苗家沟的人帮着我上门讨了公道。我的第一个作坊当然也要紧着本村的人招,但是我之前也对外说过,我将来还会建第二个作坊,第三个作坊.只一个苗家沟的人怎么够。”
不患寡而患不均,本来都是难兄难弟,凭什么你苗家沟现在富得流油,听说都在盖作坊,我们周边村子却只能卖卖黎檬,挣几个散钱?
什么?刚才苗家作坊的那女东家说什么?什么意思?将来建更多的作坊,也招其它村的人吗?
院里无论乌家寨还是周边几个村子的人都激动起来。
“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外村的也有机会是不是?也会招我们外村的吗。”
文姜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我苗家沟的第二个作坊将在六月份开始招工,有意愿的到时候欢迎来面试。能通过试用期的,跟我苗家沟的工人一个待遇。”
院子里的人听了这话,都高声欢呼起来。
“但是恕我有言在先,从现在开始,但凡哪个家族再把黎檬卖给偷窃我苗家方子的人,有在窃取我苗家方子作坊上工的人,那么这个家族的全部族人,我苗家作坊一个不招,黎檬我苗家作坊一粒不收。”
这话一出,下面好多人开始着急起来。
“啊,那之前的算不算啊。我年底摘的黎檬,都卖给杨家了。”乌家寨的一个村人慌张的问道。哎,他原来采摘的黎檬都是送到苗家沟的,后来杨家建了作坊之后,对外也收购了一批,他们家便就近卖给了杨家。
反正价钱一样,卖给谁不是卖。
这可怎么办。
他旁边的人替他解惑,“刚才苗老板专门强调了,是从现在开始。以后你不要再卖给杨家就是了。”另一位村人劝道。
“那还敢啊,再卖岂不是要我们族里人都要劈了我。那杨家才能收购多点黎檬,不能因着他家,让我们全族那些黎檬没了地卖啊。对了还有,我要赶快回去告诉那些没来的,苗家作坊六月要再次对外招人。”
此时杨家作坊的工人面面相觑,啊,现在辞工是否还来得及。苗家作坊的工钱是杨家的三倍呢,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没刚听苗家人说么,在窃取她方子上工的工人背后的整个家族以后采摘的黎檬,苗家不会再收了,人也不招。
杨家一个月可用不了多少黎檬。
现在不辞工,回去在族里可吃不了好果子。
恐怕会被扣上一个贪图小利不顾族人利益的帽子。
苗家人看文姜几句话便让乌家寨的人起了内讧,再也没了刚才要跟他们拼命的架势,看向她的目光更热切,小妹就是厉害。
文姜冲他们微微一笑,她这招其实也算不上高明,把杨老头弄进去吃几年牢饭才是他最应有的惩罚。
她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古代没有技术专利,杨家毕竟已经基本把方子偷学了去,所差的只是火候。香皂的技术含量不高,再给杨家一段时间,肯定能把原料配比弄清楚,做出来的柠檬皂不一定比她的作坊里的差到哪里去。
没有把杨家告上官府,一来怕麻烦,二来打官司毕竟需要时间,三来她对官府不是很信任,她现在还没有牢固的靠山,她怕官府吃完被告吃原告。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立马让杨家的作坊停下来。最立竿见影的办法便是直接断了他的原料来源和工人。
跟一群为了吃饱肚子可以拼命的人讲道德是没有用的。就看今天,明明所有人都清楚了是杨家不地道,通过女儿窃取了苗家的方子。
但是那又如何呢。
乌家寨只知道村里开个作坊,他们不少人可以过去上工,工钱虽然远远比不上苗家沟的作坊,但是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不少了。
但是杨家作坊毕竟刚开始,收不了太多的黎檬,招不了太多的工人。
以后但凡跟杨家作坊沾边的人,全族摘来的黎檬再也不能卖到苗家沟,人也不能过去打工。
如何取舍,乌家寨的人,以及这十万大山里的人,自然都明白。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禀实而知礼节。杨敬学懂的,文姜也懂。
可惜文姜懂的,杨敬学不一定懂。
文姜不跟这些人讲道德,只跟他们讲利益。
显然乌家寨的人为了利益,很轻易的便抛弃了杨家。
苗文姜平静的看着杨家人。
苗家沟的人更是在一旁激动的手舞足蹈,看谁还敢去你家作坊上工,看谁敢把黎檬卖给你家。
没了工人,没了黎檬,看你还怎么防我们的柠檬皂。
我们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你家的作坊今天还是明天倒闭。
嘿,就乌家寨这群人的德性,以后还不避杨家如蛇蝎?看你杨家还在村里怎么混。
众人都以为到了这时候杨家已经没了回天之力。
没想到.
“苗氏,这方子确实不是我杨家的。但是你说这方子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哼,就凭你先做香皂?这恐怕不见得吧。”杨夫子愤怒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