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月生,长寿的事真是谢谢你们了。对了,十五那天你们有空吗?我在怀河镇的胭脂铺子要开业,这是请柬,有空的话那天欢迎你们来捧场。”
万月生一听高兴的把两张请柬抢了过去,“苗姐姐你放心吧,那天我跟师兄一定去,我最喜欢看热闹了。”
文姜离开后,秦志远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她今天穿了一件湖绿色的长裙,清新又大气,像她整个人一样。和离的事似乎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丝阴影,每次见到她都是高高兴兴的。
如果他娘当初也有面前女子的一分豁达,通透,是不是他就不用面临年少失母的人生。秦志远心里有一丝茫然。
~~~~~~
忙完了学堂的事,接下来便是准备十五铺子开张了。铺子是租的,跟杨家医馆距离很近。铺子不小,租金也不少,一个月二十两银子。也幸亏杨大夫消息灵通,在得知这家铺子要对外出租的第一时间便让小六子送了信过来,文姜才能及时拿下。
当然按她的意思,还是在码头买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才是长久之计。不过这不是铺子抢手,也很少有人卖么。买铺子的事只能从长计议啊。
前阵子文姜在镇上开铺子的事在苗家沟传开后,村子里一片沸腾。自他们苗家沟有了作坊之后,又要在镇上开铺子了。虽然很多人家跟苗家的作坊一点关系没有,家里也没人在作坊里上工,但还是与有荣焉。
不过有一家却很纠结。
长寿有了顾夫子,文姜便结算了银钱辞退了村里的白书生。白书生这半年多来,教导长寿很用心。所以除了事先说好的工钱,文姜还额外赠了一套笔墨纸砚以及二两银子当谢礼。
拿着东西回家后,白婆子却有几分不开心,苗氏送的谢礼不轻,可终究是一次性的。她儿子教的好好的,这突然就不用了,让她怎么甘心。自从儿子在苗家那里当夫子之后,白家的日子便好过了很多。
供一个读书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儿子在镇上读书,花销不少,虽说儿子的老师免了他的束脩,但是笔墨纸砚书籍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有了儿子给那拖油瓶做夫子的补贴,白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可显然现在好日子结束了。
白母很生气,“这好好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就这么给辞了。亏了你对那拖油瓶那么尽心。”尤其还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新老师举办了那么隆重的拜师礼。
哼,无非就是看着那人从京城来的呗,这苗氏就是个捧高踩低的玩意儿,不是当初请她儿子去教导她那拖油瓶的时候了?
这叫什么,这叫过河拆桥。
“娘,人家当初给的束脩不少,也不欠咱们的,你不要这样说。人家有了京里来的进士做老师,辞了儿子也是情理之中。再说儿子也就每五天才能去教导两个时辰,本来也不是人孩子的正经老师。”白庭轩无奈的说道。
白母内心深处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气不过。家里没了这份进项,以后儿子读书的花费哪里来。
不过这苗氏竟也挺能耐的,在村里盖了大作坊不算,还能去镇上开铺子。
谁娶了这女人,白得那么大一份富贵。
要是.那以后还愁儿子读书的费用?
不过她终究是个和离的妇人,还带着个拖油瓶。
白母思量了一夜,终于下了个决定,只能先委屈儿子了。
~~
这天作坊里休息,没想到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长寿之前的夫子白庭轩的娘。
文姜很奇怪,她跟白氏并不熟。之前虽说白庭轩来给长寿启蒙,但是碍于男女有别,她跟白庭轩都没有说过几句话,更何况白庭轩的娘。
不过客人上门没有挡在门外的道理。
“白婶子,稀客啊,您里面请。”文姜笑着说。
嗯,不错,白氏心里有一二分满意。这苗氏虽说生养过三个孩子了,但是看起来却很年轻,身上的气质也不同于村里的妇人。
两人穿过前面几进,向文姜住的最后一进慢慢走去。这前面几进虽然拿铁将军锁着,但是白氏心里还是暗暗吃惊。她不是作坊里的工人,文姜招工那段时间她们全家去了她娘家。
一直听说这苗家的作坊大的很,这真正见识到了,才感受到作坊的实力。看着这些,白氏内心的想法更坚定了。
两人在七进的榕树下坐了下来,文姜给白氏倒了茶。
“婶子,你喝茶。”
“文姜,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说来婶子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白氏笑着说道。
“婶子,当然可以。您是村里长辈,之前白夫子还教导过长寿一场,还没感谢你呢。”文姜不知道白氏的来意,只能打着太极。
“文姜,那婶子也不跟你见外,就直说了啊。你这跟李家那边和离也快一年了,有什么想法么?”白氏略带深意的说道。
文姜很讶异,这白氏莫非是来给她提亲的?什么时候她也做起了媒婆的生意?
她不动声色,“婶子,我没别的想法,就想着先把孩子好好养大。”
“哎呦,文姜,你终究还是年轻啊。这女人不嫁人怎么行。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你的。有句老话叫娶了媳妇忘了娘,当然我知道长寿这孩子孝顺,但是他长大总要娶妻生子的不是。这陪着女人到老的还是男人。”白氏说的情真意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