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时雨按照又习惯转去了小路,爬上怪石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哦,褚骁回来了。
褚骁这人,如果没有出宗历练做任务,那么必然在后山青崖谷里修炼,宗门上下都知道。青崖谷原本是无主之地,因为褚骁经常在那里逗留,久而久之众人便默认是他的地盘。只要褚骁没出门,去腾峡峰青崖谷找他绝对没错。
腾峡峰跟羡阳峰一样,也是天极剑宗的主峰之一,全峰上下都是只认剑不认人的剑修,褚骁正是腾峡峰这一代的大弟子,也是天极剑宗的第一人。
青崖谷是一处偏僻之地,就在腾峡峰后面,只不过跟腾峡峰上人杰地灵不一样,青崖谷灵气稀薄并不是修炼的最佳选择,就连植被都十分稀少,更多的还是怪石嶙峋。
腾峡峰上到处都是剑修,大家修炼的时候也经常没个轻重,所以腾峡峰上的植被也没好到哪里去,仅有几棵艰难生长的老树上也都是斑驳的剑痕,更别说那些被改变了不知道多少次造型的山壁和岩石。
秦时雨是第一次去青崖谷,天极剑宗那么大,她又没什么行动力,每天爬到山门半道小路的怪石那里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一来熟悉熟悉,二来也是为了适应所谓的灵力。别说青崖谷了,她连腾峡峰都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
羡阳峰和腾峡峰相距甚远,如果按照秦时雨平时的脚程走过去也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还好她这段时间有认真修炼,至少能做到将灵力聚集于双腿,流转灵力帮助自己提升行动速度。最开始跑的时候还跌了不少跟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
昨天从半山腰跑下去的时候,都差点摔倒在褚骁的裤脚边,她十分淡定装作无事发生,只要她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路过腾峡峰的时候,已经跑成一道残影的秦时雨还差点撞到几位路过的弟子,腾峡峰的剑修弟子差点都拔剑了,幸好看清楚了来人是谁,这才目瞪口呆地目送秦时雨远去。
“这是又发疯了?”
“我怎么感觉她病情变严重了?”
“羡阳峰没人了?”
“这是又来找大师兄的麻烦了?”
“也就欺负大师兄这老实人了。”
虽说剑修沉迷修炼无法自拔,但是该八卦的时候也一个都不闲着,更别说这个八卦还能跟他们腾峡峰扯上点关系。秦时雨先前纠缠的夏淮驰和现在扒拉的褚骁,可都是腾峡峰的人。
青崖谷就在腾峡峰后山一个偏远的地方,一条狭长的山道隐藏在丛生的杂草中,秦时雨千辛万苦才让自己爬了进去。目之所及,那道清隽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刚刚收剑,长身而立衣袂飘飘,发丝还在剑气当中轻轻飞舞。
秦时雨脸上的笑容才刚刚绽放,整个人都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黑影笼罩了,“啥?”
这天降的很多时候都可能不是福气,而是危机。
也就在秦时雨抬头想看个究竟的下一刻,一道剑气迎面而至,生生劈在她头顶上方,不仅劈散了笼罩她的黑影,更劈掉了她半截刘海。
冰冷的剑气在她的额头散去,明明是很凌厉的攻击,却仿佛一道微风一般轻柔抚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酥痒——如果不是眼前正有一缕黑发正在飘落,她就真信了。
秦时雨一脸懵逼地摸着自己新鲜出炉的齐刘海,眼神麻木地说:“大师兄想给我换个发型大可直说,如此出其不意,我有些……受宠若惊?”
跟秦时雨遇难的黑发同时落地的,还有差点砸在秦时雨脑袋上的巨型山石,已经被褚骁劈成了碎末,希希索索地掉了一地。
褚骁看着地上的残骸,陷入了沉思。
“大师兄不用介意,我正好也想换个发型来着。”秦时雨也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怎么说褚骁也是为了救她,“大师兄又救我一回诶!”
褚骁目光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秦时雨笑得满是星光的眼睛,有些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秦时雨也知道褚骁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这样的反应简直太正常了,她也不以为意,只笑着说:“之前与大师兄说的,我最近有在炼制符箓,我自己看不出来,就想着大师兄帮我试试效果如何呀?”
说着,她就将整理好的符箓一股脑地递到了褚骁面前。
符纸虽薄,但是数量多了也是很厚一叠,更何况秦时雨几乎将一阶符箓都炼制齐全,即使选的都是品质最好的那些,放在一起那是极多。
褚骁一眼扫过去,也就发现这些符箓虽然都只是一阶符箓,但是灵力饱满,线条精致,那一丝不苟的符纹充分说明了眼前这个姑娘是个极度耐得住性子的人,这跟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褚骁目光一顿,低沉轻缓的声音带出了一丝难得的疑惑,“易容符?”
秦时雨也是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光想着把符箓收拾整齐,然后给褚骁准备的都是成品中质量最好的,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凑合了什么种类,这会儿一股脑全拿出来,竟然将易容符也混在了其中。
而褚骁的面容——
秦时雨有些语塞。其实褚骁的面容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于剧情中记载,褚骁幼时脸上就带着极为明显的印记,红色印记几乎遮掩了他半张脸,在这实力为尊,容貌与实力挂钩的世界,褚骁那样的容貌在众人眼中,确实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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