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求的。”秦阔有些激动的在尹睿手背上用力吻了两下,直到站在旁边的空姐第二次提醒他系安全带,他才反应过来,先俯身给尹睿的安全带系上。
飞机起飞了,尹睿的脸也没扭过来,但秦阔握住他的手始终没松开。
飞机很快飞上了平流层,头等舱的座椅很豪华,都是独立座椅,不太好的一点就是秦阔和尹睿的座位并不能那么靠近,随着空姐提示声落下,秦阔打开身上的安全带,这才能靠尹睿近一些。
“想要睡一会吗?”秦阔问他。
“天上的云,原来这好看。”尹睿说。
“是好看。”秦阔俯身把尹睿身上有些紧覆的安全带解开,并顺势吻了他,“但没有你好看。”
“真土。”尹睿掀了下嘴角,却掩不住话尾的笑意:“你坐那么多次飞机,觉得白天好看,还是夜晚好看。”
“都差不多吧。”秦阔认真道:“因为每次坐飞机,我满脑都在想你,回家的时候急着见你,离开的时候又觉得有很多遗憾。”
尹睿左手动了动,慢慢张开五指,和秦阔十指相扣:“嗯。”
秦阔说的话虽然有讨好的嫌疑,但他的语气很平淡,尹睿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两个人就这样靠在一起,安静的看着窗外,尹睿也没去拿面前小桌上的零食吃,目光始终盯着窗外的云。
余彬彬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新鲜的不行,扒着窗户和肖慎哲小声巴拉巴拉,今天的天气格外好,云层又厚又软,洁白无瑕,如一朵朵新棉,又仿若重峦复嶂的山脉,千万姿态。
慕写意有些晕机,就靠躺着,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的云,秦闿自觉没打扰他,不过好一会后,他慢慢靠近的手试探性的握住了慕写意的。
慕写意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拒绝,秦闿心满意足的把慕写意的右手包裹在手心,心头像是打破了一罐蜂蜜。
云虽然千变万化,但大抵都是差不多的风景。
大约半小时过后,慕写意睡着了,余彬彬说的口干舌燥,尹睿却一直盯着外面一言未发。
一个爱闹腾的人,难得如此安静,秦阔忍不住问他:“要睡一会吗?我给你要个毯。”
尹睿失焦很久的眸子这才闪动了一下。
其实,他除了刚开始那几分钟在看云之外,之后的时间满脑想的全都是秦阔。
他在想,他即将去的地方是秦阔生活了四年,也爱了他四年的地方。
秦阔去那里是因为他,因为当年他任性的哭泣着不愿秦闿离开,秦阔虽然是和父亲去的,但在那里除了父亲,他谁都不认识。
那里的气候是他们北方人都觉得难以忍受的极寒之地。
秦阔在那里分化,不知是如何承受分化时的疼痛,和易感期的痛苦,在那里经历着他所不知道的落寞和孤独。
并在这落寞和孤独中,依旧保持着对他的一往情深,并把他爱的更深。
如果换做是他,他做不到。
尹睿越想越觉得窒息。
秦阔没有等来尹睿的回答,就问空姐要来毯。
他把毯子盖在尹睿身上时,尹睿突然扭头对他说:“不睡?”
秦阔依然把毯子给他盖好。
“第一次坐飞机就睡。”尹睿眨巴下眼睛,顺从的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模样:“就像是第一次做A就萎一个道理,多没劲儿。”
秦阔气笑了:“这比喻可真够新奇的。”
“是吧,那也没办法。”尹睿耸耸肩,“我满脑都是你,除了顺嘴的骚话,其他啥也想不出来。”
秦阔愣住了,望着尹睿的眼睛微微眯起。
“阔哥。”尹睿侧过身来,背对窗外,面对秦阔:“说说你分化的情吧,我想听。”
秦阔在尹睿脸颊上亲了一下,和他面对面躺了下来。
“到岐县半年后,也是初二那年过完寒假没多久我分化的,岐县一般到阴历二月时最冷,二月初的一场大雪在岐县造成了雪灾,我分化的时候,赶在一个周休,但部队没多少人了,都去村庄救援,父亲也去村里慰问了。”秦阔娓娓道来:“接到我的电话,父亲还在村里,当时我和父亲在山腰上的部队,没有能通行交通工具,父亲接到电话只能走回去。”
尹睿嘴唇抿了抿,表情变得凝重。
“我一个人在屋里,靠在床尾坐在地上,黑咚咚的没开灯,当时住的相对简陋,在一楼,我能听到外面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可是,慢慢的,我疼的意识模糊了,仿佛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秦阔伸手摸着尹睿的脸:“第一波分化进行了四个小时,我艰难的忍了过去,但是我很快就迎来了第二波分化,我没想到自己会为超级Alpha。”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还有不能忍受的疼痛。”秦阔说:“第一次,我是看着你的照片挺过去的,第二次,我双眼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么疼吗?”尹睿反握住秦阔的手,眼泪都快要溢出来了。
“是,很疼。”秦阔说:“第二次我是依赖着对你的幻想,挺过去的。”
“幻想?”
“对,幻想。”秦阔靠近了些,眯眼看着尹睿,一字一顿的说:“幻想着你扑进我怀里对我说你爱的人是我,幻想着你……”秦阔看了看尹睿的唇,未完的话让他瞳孔微微聚拢,但所处环境,让他终究没表明:“幻想你主动邀请我,幻想你哭泣的样子,也幻想你因为我而获得快乐,还幻想你安稳的在我怀里睡去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