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尹睿眼底闪了闪:“前段时间学习税率,我还抱怨税率高,原来国家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难怪当兵的人总给人一种正义感,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国家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们不知道。
尹睿看着车窗外,坐在妈妈的自行车上冻的小脸通红的被大人的破棉袄包裹着的四五岁孩童,突然忍不住感慨,所谓人人平等,只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大部分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一生的命运,好在那些困难的,急需帮助的人们,国家没有忘记他们。
一路上,尹睿心中感慨万千。
行到县城时,车窗已经结了一层厚霜,等到饭店下了车,尹睿才真正感觉到岐县的寒冷。
他下车时没戴围巾,一阵寒风溜进他脖子里,当即冻的他牙齿打颤,和齐城的深冬有得一拼了,当下正是夏季,这里已经这么冷了,不知道寒冬的时候又是一种怎样的光景。
方圆百里也就这一处城,所以岐县县城还算热闹。
吃完饭才三点多,钱磬怕他们带的御寒的衣物不够,带他们去商场又买了些,这才赶往部队。
秦熵之前在部队住的公房还暂时留着,是套两室两厅,秦熵调回齐城后也会回来办理一些交接工作,生活用品暂且齐全,离慕写意家不算远也不算近,大约两里地,秦阔、秦闿、肖慎哲和尹睿决定住公房。
卧室就两间,尹睿被秦阔不要脸的掳走了,余彬彬自然是住到慕写意家。
到部队后,先到慕家问候一下长辈,送上特产和名酒,喝过暖胃茶,小坐了一会,秦阔几人便去公房整理行李了。
慕写意也带着余彬彬上了楼。
慕写意家从爷爷奶奶那一代便来这边了,早些年在部队扩建之时,有幸获得批地,和部队其他十几户常驻军人统一建造了一排独家院,人口简单的三代人住进来宽宽绰绰,家里还养了一只狗和一只猫。
慕写意的爷爷奶奶住一楼,父亲和他都住在二楼。
二楼有一间已经整理好的客房,不过慕写意帮余彬彬拿行李上楼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客房在我卧房对面,已经整理好了,不过不朝阳,如果你喜欢朝阳的话,可以睡我房间,我……”
余彬彬立马问道:“那我可以和你睡吗?”
慕写意回头笑笑,回答说:“可以啊。”
在齐城,他和余彬彬就睡在一起过,两个人已经混熟了,没什么好介意的,而且余彬彬这个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心很细,他睡的早起的早,余彬彬应该是夜猫子的,但和他睡的时候,作息完全按照他的作息来,睡品也好。
余彬彬嘿嘿两声:“和你睡又暖和又安心,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怕生的,哈哈,床够大吧,不过床小也没关系,我可以抱着你睡,就怕闿子要吃醋了。”
慕写意没余彬彬那么放得开,有些害臊的瞄了下楼下,“别瞎说。”
余彬彬最后跨了一大步上了楼,凑到慕写意身边说:“没瞎说,闿子可是急的岳父大人都叫上了。”
这下子,慕写意彻底红了脸。
不过慕写意不像尹睿,余彬彬偶尔说的过分了些,慕写意也不会怼回去,只会兀自脸红:“我的卧室就在这边。”
在慕写意帮助下,很快把行李规整好,余彬彬坐在沙发上边撸猫边喘大气:“那对臭情侣,太他妈不要脸了,怎么当着叔叔们的面说要一起睡的呀,拉低我们矜持分。”
“……”慕写意笑了笑,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阔哥说睡客厅沙发。”
“掰着脚趾头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吧。”余彬彬撇嘴:“再说,小睿怎么可能舍得他睡客厅。”
慕写意抿抿唇,忍不住打趣:“你这是羡慕吧。”
“嗨,你还真是被小睿带坏了呢,老子才不羡慕呢,我今晚可是光明正大的抱着美人睡呢。”余彬彬给慕写意抛了个眉眼,说道尹睿又忍不住挂心起来:“小睿那个白痴,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儿吧唧跟着跑这么远,希望秦阔能够面面俱到,对了,我操,也不知道那俩货知不知道避孕……”
“……”慕写意手下顿了顿,余彬彬这话前言不搭后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好。”余彬彬立马从沙发上蹿起来。
慕写意不由得摇摇头,怕是吃醋最多的人,应该是肖慎哲吧。
钱磬把行李帮他们送到房间,交代几句后,因为要去县里买菜准备晚饭就先离开了。
住处还不错,是个有电梯的八层新楼,秦熵的公房在六楼,这是秦熵在这边最后一年的时候才搬过来的。
秦阔跟着秦熵在这边四年,换了四次住处。
刚到这边的时候,秦熵是在半山腰的部队办公,住在阴暗潮湿的一楼单间,秦阔平时则住在学校宿舍,第二年才到山下的部队,换了一处比较老旧的小二层公房,他和秦熵住在二楼的一室一厅,后来公房区改建,他和秦熵又搬到了另一处公房暂住,接着,一年多的时间,这栋新楼盖好,他们就又搬了过来。
这是他们在这里住过的最好的公房了,不过房间并不大,因为秦熵的职务关系,房间分了一个会务客厅,生活区域的两室一厅也就七十多平。
“你们住东边那间吧。”秦阔一手拉着他和尹睿两人的大行李箱,一手搂住尹睿,对秦闿和肖慎哲说:“我和小睿还住我原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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