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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他不安分的手看了两眼,确实没有所谓的戒指。
    我问:“你来干什么的?”
    他这下不敢看我了,问:“为什么要分手?”
    我斟酌了一下:“那你发誓,接下来所有问题你都实事求是回答,绝不隐瞒。”
    他非常郑重地点点头。
    我问:“你在公司都戴戒指?”
    他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继续问:“而且对外宣称已经结婚了,是吗?”
    他沉默了下来,我心如坠冰窟。
    我艰难地重申道:“梁烨,我希望你实话实说。有人看到你的妻子给你来送东西,长得很漂亮的淑女。”
    直到这一刻话脱出口,我终于难以忍受被自己刻意回避的委屈和伤心:“我从来没去过你们公司。你在欺骗我吗?”
    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我是愿者上吊的愚蠢的鱼,因为几次接送几顿晚饭就被轻易打动,事实只不过是猎人游刃有余布置的陷阱。
    他有些急迫地打断我:“不是。”
    但是我问不下去了,我手脚冰凉开始发麻,眼前景物因为泪水和眩晕的二重作用变得混沌,我的七窍像被人捂住,失去了感知的机会。
    我猜我表情有些难受地用手臂支撑着沙发的扶手,梁烨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随后一个温暖的体温将我包裹,但我不想听,我想推开他,但没有成功,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
    几分钟后我眼前发黑的症状得到了缓解,双眼终于能视物,看到梁烨把我抱在怀里。我要推开他,他反而更加用力。
    “我好了。”我说,“你放开我。”
    他沉默了三秒,然后松开了手站起来:“我给你做点吃的。“
    第5章 (五)
    我说:“不用,先把问题解决了。”
    他这时候倔得和驴一样,直接大步一迈进了厨房。
    我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脑门的冷汗,抽了一张纸把汗擦掉。眩晕感还没有完全消失,我放任自己只是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听着厨房里的动静,眼睛看向家里的一件件家具。
    所有的东西上都有我们共同生活的痕迹。
    在我恭喜梁烨拥有男朋友后,他立刻拎包上门,住进了我家。
    在一开始没有足够了解彼此的情况下,我们就仓促地在一起了。
    我是感性派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枉顾眼前苟且,直接追求诗和远方的理想主义者,除了工作都喜欢靠感觉和自我的心意行事。只是他常常木讷不知如何反应,脸或耳朵红起来的样子让我觉得和他呆在一起很开心,于是我就选择了和他在一起。
    事实上我们俩的生活作息并不怎么一致,他很早就要起床上班,我一开始还会送他出门,之后team接了两个大项目,我每天都要忙到两点才睡,直接导致我早上一睡不醒,接着也就再也没有早上送他出门过。
    而他在一开始还在坚持要下班接我回家,等我发现他为此只能在回到家再疯狂加班后,告诉他还是在公司把事情办完再说吧。
    社畜真的可以有爱情吗,我托着腮拿起遥控器随便调了一个频道。
    一开始我们的感情也确实很好,在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会跑过去坐在他身上。我说:“谁先笑就输了。”他就非常一本正经地搂着腰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像被一条大狗温顺全身心地爱着,每次都会先笑出来。
    他就会把我抱住压在沙发上吻我。
    .
    梁烨端着碗从厨房出来,还穿着西装滑稽地系了围裙。
    他下了满满一碗面,还窝了两个蛋,放了一把青菜。
    真巧,晚饭的拉面没吃,赶回来补上了:“你拿个碗分一分吧,我吃不了那么多。”
    我们俩沉默地把一碗面分享完毕,我真切体会到了何谓脾胃妥帖的滋味,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能心平气和地搁下筷子问厨子:“你能回答问题了吗?”
    梁烨说:“对公司我宣称结婚了,因为这样就不会有家里人或者同事骚扰我想给我介绍对象。”
    然后补充:“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女生是谁。”
    我问:“那什么叫你的老婆很漂亮呢?”
    他的耳朵隐秘地红了,再开口居然有支吾:“……你是很漂亮啊。”
    我:………………
    我哑口无言,又想到最后一件事。
    “那戒指呢?”我问。
    “另一个就在床头柜里,一直没有找到时机给你。”梁烨说,“我想的是等工作稳定了,再找机会。”
    “然后你就一个人偷偷戴了一年多时间。”我说。
    “嗯。”梁烨彻底合上嘴巴,让我感觉接下来我再撬不出一句相关的话了。
    我看着桌面,看吊顶灯的暖光打在大理石纹路上,真相大白之际我却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我瞥了他一眼,他还在看我,看到我看他又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我叹了口气,又望向别处:“谢谢你诚实地告诉我。”
    “应该的。”梁烨飞快地说,再次补充,“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女孩,可能是公司职员,你下次可以来亲自看看。”
    那就不分手了吗?我不禁想,我问:“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健康吗?”
    这恐怕脱离了他能理解的范围,他问:“什么叫健康?”e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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