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汐坐在充满阳光的度假山庄小花园里,周身却被一层阴霾笼罩,肖云钦的一番假设却把她给假设的心思立即活了,她就像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似的,红着眼睛和鼻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肖云钦看,哑着嗓子不确定的问,“可以么?我能这样往好了想?可是……可是那火……那场大火是我亲眼所见,那么大的火,怎么可能有幸存的希望?那可是……”
肖云钦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他因为本身所从事的事业就不允许他脸上有肉,现在又因为照顾言汐连日来吃不好睡不安,整个人越发显得消瘦单薄,脸颊两边都凹陷了下去,他这样专注的望着言汐的时候,就更显得眼大脸小,“没有可是,姐,只要警方一日不通报,我们就可以当他仍然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说不定某一天,他就又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姐,我虽然对他掳劫你的事耿耿于怀,但听了你跟我说了他的事后,我敬佩他,他是个好汉,是个英雄,所以我尽管不愿意,或者不喜欢你为他如此消极,但我能理解你,我也愿意和他单方面的隔空握手言合,只是希望下次他能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属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否则,即使他再英勇厉害,我也是要和他翻脸的,姐,别伤心了,我实在……实在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了,你哪怕暴力发泄一通,实在不行捶我一顿撒气也行,只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姐,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你流眼泪,你好起来吧!我相信你能迈过这个坎好起来的,不然,不然我也想哭了,可是我是男人,哭起来不好看,我就只能在你哭的时候使劲忍着,可是忍也忍的好艰难,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姐,言言姐,你也可怜可怜我,我才是你有名有份的正牌男朋友,是柴师兄这个大家长亲口承认了的,我,我觉得我这些日子真是太委屈了,从你无缘无故消失在人前的时候,我每天过的都特别焦虑特别心惊胆颤,等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了,你又……姐,你试着把这一节放一放,我们试着往前看,我相信不管是他还是我,我们都是更愿意看着你的笑脸,看着你活力满满的行走在自己喜欢的人生道路上,姐,他如果真的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他最希望的肯定是能够在荧幕上看到你,你难道不想让他通过银幕看到你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过的依然坚强乐观充满希望么?姐,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的想法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只是希望我所爱的那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和境地里,都能安顺喜乐的过一生,姐,不要让我担心,也不要让他为他的离开感到不安,他把你从危险的境地里推出来,不是让你天天以泪洗面的,他希望你能替他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余生幸福,不要让他失望,也不要再让我揪心了,好么?姐!”
肖云钦说完长长的一段话不敢抬头,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在言汐面前流眼泪,只能掩饰一般将脸贴进言汐的手心里,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热度,盼望着她能像从前一样抚一抚他的头发,亲一亲他的脸,然后两人亲亲热热的聊一聊好看的剧,好看的人,或者,他给她跳一段新排的舞也行。
他们真的太久没有过亲密互动的行为了。
言汐静默的抚着他渐渐贴过来的脸,昂起头逼回了眼睛里的湿润,抿着嘴并重重的点头,“……好,我,我试试!”
那天过后,言汐果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肖云钦是放弃了自己在内娱的一切跟柴令走的,他为了言汐终究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柴令深感从前对他的偏见,于是给他联系了各种表演舞台,虽然都只是个串场的表演嘉宾,但他在这里能学到更多的技巧和经验,人也一天天的被国外的舞蹈爱好者所接受,半年后,他接到了一档专业舞蹈者选拔的导师邀约。
而言汐,并没能快速的回到镜头前拍戏,她虽说一天比一天好,但面对剧本,她依然不能对里面的人物共情,也无法对自己目前的情绪收放自入。
于是,她接过了柴令手中的曲家武行,开始带着曲家武行在各大影视剧组里跑业务。
这是她从前的老本行,因此接手的时候并没什么能难倒她的,只唯一不能行的,是她的外语很丑,与那些外国导演或剧组沟通时很费劲。
于是,肖云钦又自然而然的成了她的外语老师。
“Put the man in this……table……”言汐跟着肖云钦念的一头雾水,最后放弃了似的摊倒在了沙发上,“就一句把这个位置上的人放进那个台子上而已,怎么咿咿呀呀的要说那么多词?他拿手比划一下,我不就知道绑威亚的时候该怎么跳了么?至于要跟我动手?五大三粗的,纯就是看我细胳膊小腿好欺负,想捏软柿子,打他一顿怎么了?我还没生气呢,他倒是来要求我这个那个的,脸可真大!我就不惯他,我不学了!”
柴令在一旁打电话,电话里的浑厚粗粝人声透过网线传来,“I don’t want her to apologize.I want her to be my master……I……”
……言汐冲着柴令瞪眼,“大师兄你是不是在和人家道歉低头?大师兄,你要是再这样在外国佬面前屈服,我真的要生气了,凭什么我要为对方的错误买单?那些外国佬……”
肖云钦把刚切好的果盘往言汐手上一递,然后哭笑不得的帮柴令解围,“不是的,大师兄没有在给人赔礼道歉,他这个电话已经响了一下午,都是找他要求跟你拜师学艺的,刚才对方在电话里的大概意思也是这样,说是不要你道歉,只要你肯给他当师傅,他就原谅你的那顿打,不去警署处理。”
--